许久的管家,见徐阶返回宅邸,当即迎了上来,俯下身体,恭敬道:“老爷,您回来了!”
徐阶闻言,将目光从管家的身上扫视而过,出言询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上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管家听闻徐阶此话,低下头,恭敬应声道:“老爷,实不相瞒,您不在的这段时间,王大人带人来拜访过。”
徐阶闻言,挑了挑眉,出言询问道:“你是说,户部右侍郎王廷?”
管家听闻徐阶此话,不敢有丝毫隐瞒,当即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尽皆告知:“是的,老爷,您离开府邸后不久,王大人便带了一位,据说是嘉兴袁家的人前来拜访!”
徐阶在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人顿时勃然大怒,沉声道:“哼,王廷这个废物,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惹麻烦……”
管家眼见徐阶突然发怒,连忙低下头,出言劝诫道:“老爷,息怒,王大人在临走前,特意叮嘱小的,说他这次带来的人……”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徐阶不耐烦地出言打断了:“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
徐阶在丢下这句话后,便自顾自向宅邸内走去。
待徐阶的话音落下,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徐阶的脚步,恭敬应声道:“是,老爷!”
在进入房间以后,只见徐阶自顾自地坐于主位,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说吧,什么事?”
管家闻言,不敢有丝毫隐瞒,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后,将整件事情复述了一遍。
徐阶听完,不由得冷笑一声,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出言评价道:“哼,果然是纨绔子弟,居然能干出这等荒唐事!”
一旁的管家听闻徐阶此话,也连声应和道:“老爷说的是,小的听说这个袁魁是庶出,反正袁家也不靠他撑着,平日里自然是由着他的性子来,只不过这次事情闹大了而已!”
管家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又继续道:“老爷,那袁家派来的人,送了一万两银子作为见面礼,袁家似乎颇为着急,愿意出十万两银子来平了这桩案子,您看,要不要……”
徐阶听闻管家此话,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出言吩咐道:“行了,这件事情不必再说了,要是接下来再有人找,就说老爷我身体有恙,谁也不见!”
管家眼见徐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敢再出言劝说,当即低下头,恭敬应声道:“是,老爷!”
在这之后,只见徐阶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紧跟着开口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
管家在应声后,当即便打算迈步离去,还没走出去几步,徐阶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紧跟着叮嘱道:“对了,把那送来的一万两银子也一并退了!”
管家闻言,不由得怔楞了片刻,随后,只见其反应过来,俯下身体,恭敬应声道:“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在管家离开以后,只见徐阶将目光收回,自顾自地说道:“这个王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天给我惹麻烦!”
“朝廷的大计刚刚结束不久,吏部那边又得了陛下的赏赐,在这个时候凑上去,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在徐阶看来,无论是此番劾退官员最多的大计,还是皇帝对吏部那边的赏赐,都在隐约地传达同一个讯息,那便是皇帝已经下了决心,要整饬吏治了!
除了这方面的考虑以外,徐阶对于那些纨绔子弟的行径,也是十分地不齿。
在他看来,这些纨绔子弟就是大明的蛀虫,平日里只会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整日花天酒地,仗势欺人。
一旦这些纨绔子弟惹出了事,势必会牵连到自己的家族,到时候拉着全家族的人一起陪葬。
“等我当上了内阁首辅,一定要向陛下请求修改大明律,狠狠治一治这群蛀虫,还百姓一个公道!”
徐阶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
浙江,浙直总督府。
议事大厅内,此刻,郑泌昌、何茂才正一脸迫切地等待着赵贞吉的到来。
自从他们想明白了赵贞吉此番来浙江的任务,便是调查土地兼并的情况以后,便不遗余力地搜集起了有关这方面的证据。
二人在浙江任职多年,早已是树大根深,因此,很快便搜集到了许多相关的证据。
今天他们过来,便是想要将这些证据,尽数上交到赵贞吉的手中,以求能够展现自己的价值,让赵贞吉更加倚重他们。
只要跟赵贞吉这位顶头上司搞好了关系,在关键的时候,甚至能够救命!
毕竟赵贞吉手上,可是有陛下赋予的先斩后奏之权,说不定,他跟胡宗宪一样,都有能够将奏疏面呈皇帝的权力。
就在这时,只见赵贞吉踱着悠闲的步伐,进入了总督府议事大厅。
郑泌昌何茂才见赵贞吉到来,连忙从座椅上起身,看向赵贞吉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恭敬道:“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赵贞吉闻言,将目光分别从郑泌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