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太医见严世蕃脸上满是急躁之色,顾不得歇息,断断续续地询问道:“小……小阁老,出什么事了?”
“家父又开始咳嗽了,烦请李太医随在下走一趟!”
在从严世蕃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以后,李太医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难不成,严阁老的肺痨,又复发了?”
此时,在李太医的脑海中,冷不丁地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旋即,只见李太医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
“小阁老,你先冷静下来,说一说严阁老有什么症状?”
“家父今早起来便开始咳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症状……”
在听完严世蕃的叙述后,只见李太医招了招手,唤来一名学徒,出言吩咐道:“马上把我的药箱拿来!”
学徒在应声后,便快步离去了,当他回来的时候,肩上背着的,正是李太医的药箱。
“小阁老,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过去一趟吧!”
“嗯。”
……
京城,严府。
待轿子停稳以后,便有奴仆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李太医从轿子里搀扶了下来。
“这边请!”
“嗯。”
在严世蕃的引领之下,只见李太医来到了严嵩的房间内。
看着此时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的严嵩,李太医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严阁老不是昨天才生龙活虎地参加了,陛下在皇极殿举行的宴会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生病了?”
“而且看样子,病得不轻啊!”
在这之后,只见李太医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俯下身体,向严嵩恭敬行礼道:“严阁老!”
严嵩闻言,睁开浑浊的双眼,从床上坐起,在上下打量了李太医一番后,方才缓缓道:“哦,是李太医啊,你怎么来了?”
李太医听闻严嵩此话,当即转过身来,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不假思索地应声道:“严阁老,是小阁老叫在下过来的!”
“严阁老,您还是继续躺着吧,让在下给你把一把脉。”
“嗯。”
严嵩在应了一声后,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是,父亲!”
尽管严世蕃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严嵩得了什么病,但他还是遵从严嵩的指示,离开了房间。
严世蕃在离开房间时,还顺带着将房门也给一并带上了。
待严世蕃离开房间以后,只见李太医收敛心神,来到严嵩的面前,替他把起了脉。
在把脉的这个过程中,李太医的眉头紧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倒不是因为严嵩的病有多么严重,而是因为严嵩脉象平稳,呼吸匀畅,根本就没有生病的迹象!
这一点,李太医可以用自己行医多年的经验来进行担保!
同时,李太医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场政治漩涡!
“既然严阁老没有生病,那他为何要装病?”
越往下想,李太医就越感到脊背发凉。
因为无论严嵩打着何等算盘,都不是自己这位小小的太医,能够掺和进去的,稍不注意,自己就会遭受牵连,进而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就在李太医心乱如麻之际,只听严嵩的声音响起,将他重新拉回到现实:“李太医,依您看,老夫究竟得了什么病?”
“严……严阁老,实不相瞒,您……”
正当李太医想要下意识地说出,严嵩根本没病的这个事实时。
其仿佛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硬生生地止住了话头,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重新咽回到了肚子。
李太医突然意识到,倘若自己当着严嵩的面,说出他根本没病的这个事实,那么将难逃杀身之祸。
毕竟,无论严嵩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首先得需要自己这名太医背书,来证明严嵩生病了。
随后,只见李太医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毕恭毕敬道:“严阁老不必担心,您只是偶感风寒,外加上近来劳累过度的缘故,只需要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严嵩似乎对李太医的这个说法,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出言应和道:“嗯,劳烦李太医特意跑这一趟了!”
“哪里,哪里,严阁老言重了,这无非是在下的职责所在罢了!”
李太医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严阁老,待会儿在下会给小阁老开一道方子,您记得按时吃药。”
“严阁老,您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打扰您了!”
“嗯,劳烦李太医了!”
待话音落下,李太医不敢在房间内停留分毫,当即快步走出了房间。
……
李太医刚走出房间,在屋外等候许久的严世蕃当即迎了上来,一脸急切地询问道:“李太医,家父的情况如何了?”
李太医将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摆了摆手,一脸平淡地开口道:“小阁老不必担心,严阁老只是偶感风寒,接下来注意休息即可!”
“我待会儿给您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