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劝告啊!”
嘉靖在感慨完毕后,将手上的书信放下,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吕芳见此情形,当即鼓起勇气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陛……陛下,可否是松江府守御千户所的那桩案子,有了结果?”
嘉靖并没有替吕芳解惑的意思,而是将海瑞那封奏疏递出,缓缓道:“你自己看看吧!”
“是,陛下!”
在应声后,只见吕芳毕恭毕敬地从嘉靖的手中将奏疏接过,逐字逐句地浏览了起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吕芳的脸色变了又变,从他的额头上,不停地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此时的吕芳,却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奏疏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太过于惊骇。
当吕芳看见海瑞从徐阶的长子徐璠房中,搜出了父子往来的书信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在这之后,吕芳仿佛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当即‘扑通’一声跪伏于地,哆哆嗦嗦道:“还……还请陛……陛下息怒!”
此时,由于太过于恐惧,吕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在吕芳看来,从徐璠房里搜出来的这些书信,毫无疑问宣判了徐阶的死刑!
因为这意味着,徐阶对于自己背后所在家族的所作所为,其实是知情的。
只不过,他选择了对此视而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阁老,您糊涂啊,要是没有这些书信往来,兴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可现在……”
正当吕芳思绪翻飞之际,只见嘉靖用手轻轻摩挲着龙椅上雕刻的龙头,用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说道:“吕芳,你亲自走一趟,把徐阶给朕叫过来!”
“遵命,陛下!”
吕芳闻言,当即将内心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
……
与此同时,徐阶位于京城内的宅邸。
自从松江府守御千户所一案,东窗事发以来,徐阶便忧心不已,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期间,除了高拱、张居正时不时登门拜访以外,先前那些上赶着攀附他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书房内。
只见徐阶将目光从面前的书上移开,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声自语道:“唉,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高拱、张居正那边还没有确切消息?”
“当初他们不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吗,难不成,胡宗宪的面子不管用?”
正当徐阶还在思考这背后的可能性时,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眼见思绪被打断,徐阶不由得眉头紧皱,冷声吩咐道:“进来!”
话音落下,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管家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近来,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徐阶正在为松江府的案子烦心,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徐阶见管家到来,瞥了他一眼,颇为不耐烦地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老爷,吕公公来了,目前人就在大厅候着!”
管家听闻徐阶此话,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慌张,低下头,恭敬禀报道。
“嗯,知道了,带老爷我过去吧!”
“是,老爷!”
随后,在管家的引领之下,只见徐阶从书房走出,径直去往了用以待客的大厅。
等到徐阶来到大厅以后,心顿时沉了下去,此时的徐阶,只感到大事不妙。
因为从他进来开始,吕芳就一直是站着的,一旁桌上的茶点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看样子,是刻意避嫌。
冷不丁地,徐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难不成,是松江府守御千户所的事发了?还是说,案子牵连到了徐家的身上?”
想到这里,徐阶不由得脸色微变,要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很快,徐阶便调整好了情绪,俯下身体,向吕芳躬身行礼道:“见过吕公公!”
吕芳听闻徐阶此话,只是点了点头,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嗯,徐阁老!”
随后,或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徐阶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出言询问道:“吕公公从宫中过来,一路劳累,为何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吕芳听闻徐阶此话,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出言解释道:“事务繁忙而已,咱家待会儿还得去向陛下复命呢!”
“徐阁老,陛下让您马上过去一趟!”
或许连吕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当中多了一丝怜悯。
虽然只是刹那,但徐阶仍旧敏锐捕捉到了吕芳眼神的变化,再联想到近来的一切,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随后,只见徐阶回过神来,惨笑一声,看向吕芳所在的方向,向其确认道:“吕公公,您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松江府徐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面对徐阶的疑问,此时的吕芳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保持沉默。
徐阶见此情形,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之色,向吕芳拱了拱手,恭敬道:“多谢吕公公了!”
吕芳将徐阶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