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脑袋瓜只是微微一转,就有了说辞。
拽着叶百江的衣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爹,我想好了,这陆修远的痴傻确实有点蹊跷,各种事情结合到一起,未免有点太巧合了。
“所以,为了防止他在扮猪吃老虎,我决定演一场戏,故意跟你们大闹决裂,以取得他的信任,成为他阵营中的人,以便日后能更好地为父亲办事。
“这念头是临时起意,故未来得及通知父亲。父亲,您受委屈了。”
“你是这意思?”
叶百江眉头舒展了一些,眼中狐疑之色消了许多。
“正是!”夏悠南点头确定,“爹,如今我这场戏演下来,陆修远要是真傻了再好不过;若他是装的,今日女儿为了他如此大闹相府,他定会心中感动,届时就不会防备女儿了。”
叶百江点点头,觉得她的话分外有道理。
可是……
他又看了一眼凉亭里夫人和嫡女的惨状,面露不忍,这戏做得也太过分了!
夏悠南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解释道:“陆修远定是个心思缜密生性多疑之人,若戏唱得不到位,怕他不信呢。”
这下,叶百江算是完全被她说服了,决定配合她把这场戏唱完。
他深吸一口气,装作一副快要气炸的表情从地上爬起来,朝夏悠南大吼:“叶诗晴,你真是疯了!你居然敢打你亲爹,还敢这般辱骂于我!你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我叶百江没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儿,你给我滚,滚!”
“滚就滚!”夏悠南嗓门比他还大,指着陆修远义愤填膺,“谁稀罕当你女儿啊?你个恶毒的死老头,你纵容你贱内和你大女儿将我夫君欺负成这样,你哪里来的脸怪我?”
叶百江指着她,抖若筛糠,“你……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你连父母都不要了?他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一个傻子而已!”
“傻子也是人,是我叶诗晴的男人!更何况是我将他害成这样的。你们可以没良心,我做不到!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包括你!”夏悠南叉着腰跟他对喷。
叶百江在心里默默点头。嗯……她这么一说,陆修远如果没傻一定会很感动,很大概率会相信她。
这丫头,真不愧是他叶百江的女儿,演技可真不错。
“你就是八抬大轿抬姑奶奶,姑奶奶都不带回来的,我要我的远儿就够了!姑奶奶去也!”
夏悠南说完走到陆修远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气死我了!”叶百江又低吼一声,背对着他们捂住胸口喘息。
“哎呦!”他话音未落屁股忽然被人用力踹了一脚,一个站立不稳又趴在了地上。
夏悠南收回脚,蛮横道:“气死你!”
“这死丫头!”叶百江低骂一声,不由得埋怨于她。虽然是演戏,可就不能控制点力道?非得临走前踢他一脚干什么?
出了相府夏悠南拉着陆修远的手气咻咻地往王府赶,一路上阴沉着脸色不说话,似乎刚才闹那么凶都没能平息她心中的怒气。
陆修远乖乖被她拉着走,心中思绪万千。
她怎么了?她怎么不说话?她好像还在生气。为什么啊?她刚才不是已经出过气了吗?把叶百江一家揍得那么惨。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会儿,陆修远实在是按耐不住了,弱弱地唤道:“娘子……”
“闭嘴!”夏悠南忽然停下脚步朝他大吼一声。
陆修远吓了一大跳,撇撇嘴,眼中很快含满了泪花,万般委屈地看着她控诉:“娘子,你为什么凶远儿?”
这女人是不是有病?自己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她凭什么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
“你还好意思问?”夏悠南用力甩开他的手,恨铁不成钢地朝他痛骂,“陆修远你是不是个男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怎能容许叶语卿母女这般羞辱于你?你怎能被一个奴才要求从他胯下钻过?
“你傻了就可以不要尊严了吗?你脑子坏了身体也残了吗?你两只爪子是摆设吗?你是皇亲国戚堂堂王爷,他们欺负你你倒是还手啊!你个废物!”
夏悠南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双目喷火瞪着他,娇颜因愤怒变得扭曲,胸脯肉眼可见地剧烈起伏,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陆修远被他骂愣了,袖中拳头悄悄握了起来,眼睛里也含上了真实的泪水。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到了他的心。
是啊,自己是皇亲国戚堂堂王爷,却因身负大仇不得不装疯卖傻,任由仇人百般侮辱欺凌,将他全部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而自己别无选择,忍辱负重忍气吞声,让下贱的奴才将自己弄得满脸油污;让叶语卿那个贱人像遛狗一样凌辱自己;甚至若不是叶诗晴赶来,自己还要承受那胯下之辱!
可那又怎么办?为了报仇为了大计,自己只能暂时舍了那脸面!
今日所受之辱,他来日一定要加倍奉还!
只是,叶诗晴这么生气干什么?难道不是她听叶百江的话故意走开,让她嫡母和姐姐羞辱自己的?
还有,她今天闹这一出是为何故?连亲爹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