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和尚们还在龙头寨大门口,见他顶着两个熊猫眼走来,有人不忍心地念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作孽啊,师妹怎么越来越彪悍了?他们真不是故意把她养成这样的。
“这……这是怎么了?”
曲小幽刚才没见到陆修远,现在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花容失色。
禅恩热心地回道:“被我师姐揍了。”
曲小幽一惊,很没良心地忍俊不禁,“这……小南这么刚的吗?咋还家暴?不过,我喜欢她这性子。”
禅木头上飘过四个点,很无语地瞥她一眼。阿弥陀佛,幸亏他是个和尚。
陆修远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寨子,许久未归。
众人还以为他是受不住打击,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不多会儿的时间,那人又大包小包地回来了。
他左手握着一大捧鲜花。那花虽都是山间常见的野花,但选对了色彩,组合到一起倒也是别具美感。
他的右手里,是用不知哪来的渔网装着一网兜的野果。野果还都带着叶子,断口处冒着青汁,应该是和鲜花一样新从山里采摘的。
夸张的是,他的脖子上居然挂着两条大鲤鱼,大鲤鱼甩着尾巴活蹦乱跳,一看就是刚从溪里捉出来的。
众人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是……”
陆修远脚步未停,鄙视地瞥他们一眼,“哄媳妇哪有空着手的?难怪你们单身。”
原来是这样,众和尚们恍然大悟。
等等!他们单身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是和尚吗?
曲小幽来了兴致,好事儿地跟了过去,想要看看这王爷是怎么追妻火葬场的。
“我们也去看看。”众和尚们也纷纷迈步朝后院走去。
与此同时,山中小溪的岸边,二当家的熊飞看着面前被撕碎的渔网,火冒三丈地仰天大吼:
“啊!!这哪个杀千刀的把我下的渔网撕得稀巴烂?我的鱼呢?!”
众人怀着看戏的心情来到夏悠南的房门前,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原来陆修远拿着礼物来跟娘子道歉,结果他一说话娘子就吼他。
他没办法,只好委屈地把礼物放在她的房门前。
要是随意一扔还好点,偏偏他还是个强迫症。
把鲜花规规整整地立放在房门正中的位置,鲜花两边摆放了两个盘子。一个盘子装着水果,一个盘子装着两条鱼,摆得那叫一个有条不紊,整齐划一。
而他本人,就蹲在东西的正前方,面朝着房门,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看着这幅景象禅恩简直惊呆了,上前拍了拍陆修远的肩膀,惊恐地问:“王爷,您这是上坟呢?我师姐……死了吗?”
陆修远一愣,立马皱着眉头反驳:“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娘子才死了。”
禅恩咽口唾沫,指着他面前的“贡品”,手指头都在发抖,“你这……分明是在上坟!”
陆修远闻言看向自己面前摆着的东西,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天哪,他放的时候没注意,这么一看,怎么这么像在上坟?
禅恩狂汗,提醒道:“王爷,你再不把这些东西弄掉,等我师姐出来,死的就是你了。”
陆修远大梦初醒,连忙站起身飞起一脚,一下把摆放整齐的东西踢了个七零八落。
踢完之后他还不放心,在野果上吧唧吧唧踩了几下,踩得果子四分五裂汁水四溅。
那鲜花也没能幸免,被他用脚尖碾了又碾,花瓣落了一地,就连那两条鱼,都被他活活摔死了。
“好险。”处理完后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那满地的狼藉舒了口气。
正在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夏悠南缓步走出来,余怒未息地问:“鲜花水果和鱼呢?我先看看,再决定原不原谅你。”
“……”陆修远低头看向地上刚被自己祸祸完的东西,陷入了沉默。
夏悠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是一眼,那活火山就再次喷发,呲牙咧嘴地看向陆修远。
陆修远露出一个绝望的微笑,“我说我能解释,你信吗?”
夏悠南同样回以一个残忍的笑,往后退两步,“嘭”地一声摔上了房门。
“陆修远,我要是再搭理你我就是寡妇!”
“……”陆修远抬头看向天,他这头,怎么有点晕呢?
夏悠南生气不理陆修远,陆修远也不气馁,就在她房门前坐着。
从青天白日坐到月上枝头,紧闭的房门也不见一丝松动。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在努力地发着光,像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
空中飘浮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陆修远安静地倚门坐着,目光微垂满脸愁容,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真是愁到了骨子里。
这可怎么办?娘子是真的生气了,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就是哄不好她。
“悠南,你睡了吗?”他提高音量朝门内喊了一声,等待片刻后还是得不到一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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