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为我数次以命相拼,让我心里起了疑虑,但是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我还是不敢对你说出实情。
“我怕你的好只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怕你别有用心。
“直到那次我们闹误会,你跟我说你不是叶诗晴,是另外一个人。
“天知道我在得知那个消息后有多么的欣喜若狂?我又是惊又是喜,我激动得简直要疯魔!
“我那时才明白,你对我的好都是真心实意的,也承认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只是碍于你的身份不敢面对。
“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我第一时间就想跟你亮出底牌,告诉你我是装傻的,我喜欢你。但是……”
陆修远说着有些泄气,又是一声长叹,语气轻缓而又小心翼翼,“我怕啊,我太在乎你了,我好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心灰意冷气急败坏,怕你会一怒之下离我而去。
“于是,那到嘴边的真相又被我咽了回去。我想着,只要我好好爱你好好对你,再也不做欺骗你的事了,那这所谓的真相说与不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以……我继续隐瞒你,直到今天无意间说漏嘴。
“悠南,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对你所有的欺骗,都源自于初始的不知情,和后来的太在乎,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陆修远失落地低下头,眼圈微红,内心充满了对她的自责和愧疚,连语气都染上了丝丝哽咽。
“对不起,我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我真的别无他法。
“悠南,虽然全都是我的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一下,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当时的顾虑和心情,我真的……对不起。”
陆修远将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身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在。
想来他今天说漏嘴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件事瞒着悠南,他心中总会有一种负罪感。
现在说出来了,虽然屋里的人依旧没有什么回应,但他心里压着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
陆修远苦笑着骂了句“狠心的丫头”,便起身离开了。
回去睡觉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去方便一下而已,马上回来。
就算她不搭理自己,自己也要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待着。
陆修远今天似乎格外倒霉,他前脚刚走,夏悠南后脚就打开房门探出了脑袋。
然而她却见房门前空空如也,那人似乎早已离开了。
唉,看来他熬不住回去睡觉了。夏悠南失落地叹声气,又重新将房门合了上去。
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之前她愤怒于他的隐瞒和欺骗,被怒火燃烧了理智。现在冷静下来,又经他刚才那么一说,他觉得她能理解他了。
确实呀,一开始自己是他仇人的女儿,他怎么敢跟自己坦白呀?那不是玩儿命吗?
后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发现喜欢上了自己,越喜欢越在乎,怕她会生气,就更不敢说了。
他说的不错,得知真相后她除了生气没有一点好处,倒不如一直隐瞒下去。
可是她现在不生气了,他却走了。
真是的,多等一会儿能死啊?她还想把他叫进屋给他涂涂药,搂他睡睡觉呢。
算了,既然他离开了,那她就等明天再跟他说吧。
她房间里的灯刚熄灭,方便完的陆修远就走了回来。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摇摇头,重新坐到门前,靠着门框闭起眼睛打起了盹儿。
他没注意到,右方漆黑的隐蔽处,几个光头在夜色下若隐若现……
晨光熹微,清风带着布谷鸟的叫声在后院徘徊,将靠在门前小憩的陆修远从睡梦中唤醒,似是在提醒他还有正事没办呢。
陆修远睁开眼打个哈欠,第一时间面向夏悠南的房门敲了起来。
“悠南,气该消得差不多了吧?给我开开门,让我跟你解释解释好不好呀?”
“悠南?”陆修远边喊边随手推门。
只听“吱呀”一声,那门居然在他惊诧的目光下被推开了。
陆修远头上出现一排省略号,脸上表情又是惊喜又是憋屈。
这房门什么时候解锁的?不会是昨晚吧?他不会守着一推就开的房门在门口睡了一晚吧?
不想了,赶紧进去,按照以往经验,只要房门能推开,他的宝贝夫人就是愿意给他道歉的机会了。
这么想着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撑着酸痛的腿费力站起,准备推门进屋。
“门开了,要进去了。”
忽然,他耳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闻声看去,只见朱立和一众土匪正在不远处观望着他,一起的还有禅木和曲小幽等人。
他们一个个的脸上全都挂着好事儿的坏笑,皆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陆修远头顶一群草泥马奔过,那叫一个无语至极。
这群没良心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居然跑来看他的笑话。
他才不能如他们的愿,他可是堂堂王爷,他才是老大!
这般想着,他收起欣喜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咳嗽两声,昂首挺胸,颇为愤慨地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