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两人成亲后又在狮虎山度了个蜜月,等快活够了,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地出发回了京城。
夏悠南不忍朱立他们再牺牲他们原本的生活,就主张让他们留在狮虎山继续当自在的土匪。
但朱立还记挂着她当初的救母之恩,说什么都不肯,非要继续追随她。
夏悠南无法,只得又将他们带了回去。
此次回京,虽少了银雪,却多了三十二个师兄和一个曲小幽,想必他们以后的生活会愈发精彩了!
凌江国边界,京城的喧嚣繁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的大漠。
漫天风沙终年弥漫在这片荒凉孤寂的土地之上,天地间尽是黄沙,寂静的天宇中偶尔回荡起大雁嘹亮的叫声,为这不毛之地更添一份凄凉。
正当盛夏,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
此地荒凉至极,放眼望去人烟皆无,唯有一队身穿官兵服饰的人马在这荒漠艰难地行走着。
官兵们个个满头大汗脸色黝黑,嘴唇全都干裂出了口子,口子里还带着丝丝血迹。
他们时不时抬头看看那刺眼的阳光,滚动喉结咽口唾沫润润喉咙,再抬手擦上一把脸上的汗,咬着牙继续前进。
在这支队伍中,有个小个子显得尤为可怜。
那人身娇体弱,被远远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她小脸蜡黄骨瘦如柴,纤细的手拄着一根粗糙的棍子,每走一步都要借助棍子的力气。
整个人如同一朵脱了水分的花儿,萎靡得厉害。
她自幼久居深宫锦衣玉食,何曾受到过这般疾苦?
这一路走来,她不知受过多少伤,生过多少病,也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崩溃大哭过。
可这都被她咬牙坚持过来了,与相思之苦比起来,这肉体上的折磨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她的苏御,只要能看到他,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嘿!小家伙,你走快点啊!一会儿都看不到你了!”
前方官兵回头看到被远远落在后面的她,忍不住大声招呼。
陆烟萝费力地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咬紧牙关加快脚步。
听那领头的说,顺着这荒漠再走十来天,就可以抵达边关了。抵达边关,只要再坚持三年,她和苏御就能在一起了。
顶着烈日又行走了半天,临近中午时,一行人总算在这遍地黄沙中看到了一抹绿色。
那是一棵巨大的树,说不出名,但能在此地生长得如此巨大且生机盎然,可见其生命力之强悍。
大树巨大的冠幅下,难得的阴凉之地让官兵们欢呼雀跃,他们加快脚步跑到树下,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起来。
“这鬼天气,要把人热死了!”官兵们嘟囔抱怨着,打开行李拿出扇子和水袋,一边拼命给自己扇风一边狂喝水。
苏御倚树而坐,嘴唇干裂得冒血,喉咙渴得像是能冒出烟儿来。
他的发丝蓬乱,白皙俊朗的脸被风沙摧残得如同粗糙的皮革,人也比先前黑红了好几个度,身形更是肉眼可见地消瘦。
正当他口干舌燥的时候,一个沉甸甸的水袋递到了他嘴边。
他顾不得别的,立马含住袋嘴儿,咕咚咕咚拼命吸吮袋里的水,直到将满满一大袋水都喝尽才算作罢。
他喝完水,一只黑瘦的小手体贴地擦去他唇边的水渍,然后又递给他一个金灿灿的油饼。
苏御看向那人,暗道又是这个蒙着脸的小个子。
他发现一路上这个小个子对自己尤为照顾,每次进食喝水他自己不着急,都先让他吃饱喝足了。
他每天还会给他梳理头发,还会用湿毛巾给他擦拭手和脸。
甚至有次,他睡醒时发现他在偷偷给自己缝补破掉的衣服。
他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也曾主动跟他说过话,可无论他怎么问,那人就是不理会他,连个音节都不曾发出过。
陆烟萝见他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发虚,左手提了提自己脸上蒙着的面巾,右手又将油饼往他手里递了递,示意让他快点拿着。
苏御盯着他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心中总觉有些许熟悉。
只是……他实在是不敢往那方面想,那未免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他抬手接过她递来的油饼,带动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谢谢。”苏御道声谢,小口啃食起油饼来。
陆烟萝灿然一笑,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这小子,一路上对他比亲兄弟都好,你们俩是不是有亲戚呀?”有官兵笑着调侃他们。
陆烟萝看向他们,连连摆了摆手,然后自己也坐到苏御身边,筋疲力尽地吃起了东西。
几人吃饱喝足休息了片刻,正准备收拾行李继续赶路时,有人不经意地抬头,竟发现远处出现了一队黑衣蒙面人。
那波人应有五十来个,皆是手持长剑,杀气腾腾地朝他们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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