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应该是残肢碎骨,因为他当时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得不成样子了,只根据当时的衣物和特征方能辨解出他的身份。
柳贞贞得知此事后悲痛欲绝目眦欲裂,承受不了打击便晕死了过去。
柳父的身后事由曲正严全权打理,最终传出的结果是:柳父不知何故去了深山老林,途中遇到猛兽,人不能敌,惨死在了猛兽之口。
此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柳父一去,柳贞贞又是女人家,柳家所有的产业自然而然全都落到了曲正严的手中。
就在柳父去世一个月后,曲正严去竞选武林盟主之位,并最终披荆斩棘夺得头筹,一时间声名大噪。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又过了两年,柳贞贞诞下一名男婴,她也从丧父之痛中慢慢走了出来。
但好景不长,在男婴满月之时的夜里,曲正严加班在武馆忙活,柳府忽然起了一场大火。
那大火烧了半个多时辰,等下人将火扑灭,屋里的柳贞贞和刚满月的婴儿已然被浓烟熏成了两具尸体。
万幸的是,年仅五岁的曲小幽当天夜里肚子饿,偷跑到很远的厨房找吃的去了,吃完喝足竟在厨房的柴火堆里睡着了,这才躲过一劫。
后来听说当时柳贞贞的贴身陪嫁丫鬟从火海中跑出,曲正严回来后二话不说便将她送进官府。
后经查证,那丫鬟因向主人借钱遭拒,遂起了杀心,趁着夜深人静放火烧死了柳贞贞和其幼子。
丫鬟纵火案轰动一时,那丫鬟在全城百姓义愤填膺的请求下,最终被处以斩刑。
再然后的事夏悠南他们就知道了,无非就是曲正严各种崩溃和悲痛,然后在众人的同情和帮助下走出困境,用柳家的家产做生意,成了全城首富。
讲完一切,曲小幽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眉头微微皱着,神情分外落寞。
夏悠南和陆修远听完之后则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沉默后两人默契十足地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怪异。
“你外公是武馆的馆主,其武艺定是分外高深。在野外遇到猛兽,即便是不能与其硬刚,也应该可以使用轻功逃走吧?怎么会活活被野兽咬死?”
夏悠南提出她的第一个疑惑。
曲小幽摇头,“我也不知,当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反正最后的结果是那么说的。”
“你外公刚去世,你父亲就成为了可以号令天下群雄的武林盟主,这是不是有点巧了?”陆修远也说了。
曲小幽错愕地看着他,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陆修远挑挑眉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问道:“那个丫鬟什么来历?”
曲小幽回忆片刻,回答道:“据说她是个孤儿,在六岁的时候就被卖进了柳府。”
“她和我娘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感情,我娘待她极好,两人亲如姐妹,我实在想不出一个人为什么会狠心到这种地步。”
陆修远点点头,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那么深厚的感情,你娘在物质上肯定没有亏待她。而她又是孤儿,无缘无故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她会为了钱去伤害她姐妹的性命?”
曲小幽一脸懵圈,完全回答不出他的质疑。
陆修远这么一推理夏悠南也忍不住了,接连抛出好几个疑点。
“为什么火灾当晚你爹回来一见到丫鬟就把她送进了官府?他怎么知道是丫鬟放的火?不能是意外导致的火灾吗?”
“那个丫鬟,至始至终承认过是她放的火吗?”
“她承认了!”曲小幽重重点头,“我听说她在后来认罪画押了。”
夏悠南并没有感到意外,淡淡地问:“用过刑?”
曲小幽哑然,沉默片刻,低着头道:“用了。”
夏悠南挑挑眉,没再说过,但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听到这里这时禅木也按耐不住了,出声问道:“你家大门前一路之隔的地方就是一条河,取水应该相当快捷方便。府院丫鬟仆人又不在少数,怎么会让大火烧那么久?”
曲小幽叹声气,幽怨道:“听说那晚武馆里出了点事,父亲把家里的下人都叫去武馆帮忙了。家里只留下包括丫鬟在内的四个人,且都是女眷,救火能力不足。”
“哦?这么巧?”一听她这么说,所有人都起了疑心,心中愈发感觉此事不寻常。
沉思许久,夏悠南又说:“人体有预知危险的本能,在睡眠中如果吸入烟尘感到不适,肯定会马上清醒过来的。”
“也就是说,在火势初起时你母亲就应该醒来,你弟弟也应该会啼哭。而你家是大院子,出了房门就是宽阔的场地,几步之遥的距离,你娘亲怎么会没有跑出来呢?”
被他们一番质疑下来,曲小幽是哑口无言,心中也惊觉,为何当年之事会有那么多解释不通的疑点?
“那你们的意思是……”曲小幽紧张地看着他们,声音有些发抖,拇指不自觉地扣住了食指。
夏悠南同她对视着,幽幽长叹:“当年的丫鬟纵火案,怕是另有隐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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