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妇人惊讶地注视着曲小幽,瞳孔慢慢放大,似有波涛在其中翻涌。
曲小幽疑惑地眯眯眼,问道:“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认识我吗?”
妇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直到两眼清泪模糊了视线,她才轻轻点了点头。
“我……我是你娘的朋友。”
“我娘的朋友?”曲小幽惊讶。
妇人点着头,伸出颤抖的手抚上她的面颊,眸中带着刻骨铭心的伤痛。
“孩子,你……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知道你跟你娘长得有多像吗?简直是一模一样,眉眼间全是她当初的风采。”
曲小幽听得有些动容,但也没有轻易相信她,而是狐疑地试探道:“我娘去世的时候我虽才五岁,但对于她的朋友也隐约记得几个,你能摘下面巾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妇人心下一惊,不自觉后退两步,抬手按住自己脸上的面巾,像是怕它会滑落一样。
“不,不行。”她拒绝了,神色哀伤地垂眸道,“我相貌丑陋,无法见人。”
“可是……”曲小幽还想说什么,但又怕打击到人家的自尊心,便没好意思再开口。
“小幽,你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妇人没来由地问了这么一句话,眼神带着些许试探的神色。
曲小幽如实答道:“谢谢阿姨关心,我和父亲关系很好,他很疼我。”
听她这么说,妇人眼中的期待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甚至还含有丝丝绝望。
“阿姨,您叫什么名字?我对您怎么没印象?”曲小幽探究地问。
妇人深深呼出一口气,神色落寞地答道:“我叫木子秋,木头的木,子女的子,秋天的秋。”
“子秋阿姨。”曲小幽唤一声,忍不住好奇地问,“您和我娘关系很好吗?您能跟我说说她的事吗?”
妇人没回答,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红着眼睛感叹:“小幽,你母亲和弟弟死得冤枉啊!”
曲小幽一怔,愤恨地应和:“嗯,那个天杀的丫鬟,谋财害主丧尽天良。我娘对她亲如姐妹,她竟对我娘痛下杀手。”
妇人心里一咯噔,一下松开了她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曲小幽只当她是思念自己的娘亲,轻轻抱了抱她,以示安慰。
妇人老泪纵横,流出的泪水将她脸上遮盖的面巾都濡湿了一小片。
许久她才稳住情绪,一边抬手擦拭眼角的泪光,一边悲恸地抽泣。
她这一擦眼泪,夏悠南注意到了她的手。
就见这老妇的十个手指全都有伤,伤在其每根手指的第一个关节处。关节两侧黑黑的,看起来是很久的伤,整只手也显得很是僵硬不灵活。
这是什么伤?排列在每一根手指上,形成一条直线,受什么伤能把手弄成这样呢?
“大娘,你的手是怎么了?”夏悠南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开口直问那老妇人。
老妇一怔,飞快放下自己正在擦泪的手藏在袖中,眼神有些躲闪地答道:“是……是下地干农活时不小心伤到的。”
“可什么农具……”
“小幽!”似是很怕她再继续追问下去,妇人岔开话题重新看向曲小幽。
“祭拜完你娘亲,我也该走了,我在山脚下搭建了一座草屋,最近就住在那里。你如果在生活中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可以去找我,我知无不言。”
曲小幽点点头,眉间浮现疑惑的神色。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个女人话里有话。
“还有,不要把我们见面的事告诉曲正严。”
妇人又交代了一句,见她答应后才放下心来,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
走至不远处,她忽然又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对提高声音说:“小幽,小心你父亲!”
说完,她不等曲小幽几人再追问,加快脚步离开了。
曲小幽被她最后一句话说懵了,愣怔在原地,又是惊又是惑。
夏悠南望着妇人的背影,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
手也伤了,脚也瘸了,还蒙着脸,还让小幽小心自己的爹。
显然,这个妇人身上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故事,而那故事,极有可能和曲家有关!
等几人回到曲府已是天色将晚,曲小幽一进门就直奔曲正严的房间去。
她想找他问问清楚,她母亲墓地附近那些迷信的东西是不是他弄的,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然而她却扑了个空,曲正严不在家,下人说他一早就出去了。
曲小幽憋了满肚子的疑惑无从发泄,便跟夏悠南几人围坐在了一起,闷闷不乐地低头不语。
夏悠南也知她此刻的心情,她本身也好奇,一直走着深情人设的曲正严,为什么会在妻子死后弄出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不管那些东西有没有用,但始作俑者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
“小幽,你能跟我说说你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吗?我来帮你推理推理,看看你父亲做那些事的目的。”她开口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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