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国宝现在落到了曲正严手中?”陆修远脸色愈发难看了。
“你可知他为什么要指使你偷盗国宝?他要那件国宝有什么用?”
陈逸摇头了,“我不知道,他只说要我偷盗国宝,从没透露过他的目的。”
陆修远不语,暗暗思衬曲正严的险恶用心。
听到这里夏悠南也恍然大悟,想到怪不得上次见到曲正严发现他衣角破了,袖口还有一小片血迹,原来是跟陈逸交手导致的。
“夫君,怎么办?还抓人吗?”夏悠南迫不及待地问,她实在是按耐不住想胖揍那个老戏精了。
陆修远如她所愿,“抓!暂时不用说国宝的事,等时机成熟,他自己会吐露出来的。”
“好!”夏悠南答应一声,皱着秀眉瞥向还跪在地上的陈逸母子,问陆修远,“他们怎么办?”
陈逸偷盗玉玺犯了死罪,把玉玺弄丢更是罪上加罪,如果就这么放过他们,未免太视国法于无物了。
可若将其绳之以法,又觉有些绝情。
毕竟其母是无辜的,其一把年纪,也着实离不开陈逸这个儿子的陪伴照顾。
陈母一见他们这样顿时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拉着陈逸拼命给他们磕头,老泪纵横地哭求他们放过陈逸,自己愿意替儿子去死。
陈逸也是满脸悔恨,一边阻拦年迈的母亲磕头,一边无声落泪。
“行了行了,快都起来吧。”夏悠南看不下去,和禅恩一起把他们搀扶起来,而后静静等待陆修远做出抉择。
陆修远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斟酌良久后朝陈逸问道:“你可是真心悔改?”
陈逸再次跪到地上,眼含热泪地说:“逃亡路上我娘一直在教育我,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此事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王爷要杀要剐,陈逸别无怨言。”
陆修远满意地点点头,单手把他搀起,淡淡道:“你犯了死罪,可你的母亲不能没人照顾。本王就念在你母亲明事理识大体的份上,饶恕你的死罪。”
他此话一说陈逸母子是喜出望外,立马激动地要再与他磕头。
“但是!”陆修远突然又蹦出两个字,吓得两母子屏住了呼吸,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陆修远接着说:“死罪难免活罪难逃,陈逸,本王看上了你的上乘轻功,就罚你到本王身边当差,为本王做满三年的事情。
“期间本王会给你发放工钱,保你吃穿不愁,你可愿意?”
陈逸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双眼慢慢放亮,巨大的喜悦在他脸上快速形成。
说是惩罚的话,可陈逸心知肚明,这是天大的机缘!
他空有一身轻功,却无用武之地,甚至在物质生活上都有些欠缺,心里是何等的悲凉困苦啊!
如今他不但可以免去死罪,还可以到皇亲国戚身边当差,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怎能让他不兴奋哪!
“王爷说这话是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的馅饼,激动地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陆修远挑挑眉,“怎么,你不愿?”
陈逸乐坏了,迅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信誓旦旦地跟陆修远保证:“王爷!您宽宏大量饶我性命,莫说区区三年,只要您不嫌弃,陈逸愿终身效忠王爷,为王爷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很好。”陆修远勾了勾嘴角,心中也在暗暗窃喜。
陈逸本性不坏,能和曲正严这个武林盟主周旋这么久,说明心思也缜密。
再加上他那一身逆天的轻功,足以说明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将他收为己用,他这波算是赚了!
“王爷,那我娘……”陈逸搀着老母,询问陆修远的意见。
陆修远爽快道:“带上回京,许你给母亲养老送终。”
“太好了,谢谢王爷!”母子两人受宠若惊,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遍遍跟他低头哈腰地道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陆修远吩咐朱立和熊飞去请李秋,又让禅恩去客栈看望禅木和曲小幽,他则和夏悠南还有陈逸母子继续赶往府衙。
来到府衙,几人把事情原委跟那知府原原本本讲述一遍,要求重审“丫鬟纵火案”。
知府听了之后也是大惊失色,火速派出衙役去请曲正严一家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此消息如同脱缰的野马般传遍了大街小巷。
曲正严在柳月城可算是明星人物,他一出事,几乎全城百姓都出动了。
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洪水似地涌进了府衙外,将府衙围得是水泄不通。
他们挤在一起交头接耳,激烈又难以置信地议论着纵火案,巨大的嗡鸣声似是要将人的耳膜震破。
很快,人群分散两边腾出一条路,脸色阴沉的曲正严和妻女在衙役的跟随下大步走进了公堂。
公堂内威严十足,两边排列着二十个手持长棍的衙役,前方公案正中坐着身穿官服的知府。
公案身后挂着的是“海水朝日图”,上方悬着“明镜高悬”匾,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曲正严丝毫没被这严肃的气氛所影响,他站在大堂正中淡淡地扫视一圈,在看到两边听审的陆修远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