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这下老者哪还有功夫去克制脾气。这小兔崽子不仅嘴损,还不讲武德。于是一老一少就这样在门前打做一团。 这里哪还有什么德高望重的老者,彬彬有礼的青年,俩人动手的同时,嘴也不闲着,如同泼妇骂街般,污言秽语满天飘。 “嗯!”重重的一声鼻音,柳呈麟一头黑线的出现在门口,看着这位从小带自己长大的老者,印象中老人家无论大风大浪总是待人温和如玉,即便自己当年闹出如此大的阵仗,差一步与全国为敌,老人家也不过面色肃穆的在宫门外的马车旁等着自己。 哪成想还有这鸡飞狗跳的一天。再看那一身黑衣的青年,嘴上说的要死要活的,可全身没半点杀气,只是这嘴还真是……要是在自己年少时遇到他,大概率也是非撕烂他这张嘴不可。 柳呈麟这时看着青年手中的黑棒,没由得想起了什么,心中叹了口气,劲气一抖直接震开两人。只是人虽分开了,俩人嘴却没有闲着,临了那黑衣青年朝着老者还直吐口水。 柳呈麟这下是真觉得太阳穴直突突。如果说以前在京城时,不曾接触过这市井刁民,自从来到此处之后,何为无赖何为泼妇,那是早已经开了眼界。也曾在木楼平台上,看着泼妇之间当街对骂,还颇为津津有味,甚至和老洪还要点评一番。只是这发生在自家门口时,脸臊的还真是疼啊! “好了,都闭嘴,进来吧!” “少爷?”老者还要再说什么,只见少爷摆了摆手,于是也就没有说话。可是在黑衣青年随柳呈麟向内走,跨过门槛正巧在老者面前经过时,一口浓痰就这样落到老者的鞋面之上。 “你…”轰的一下,老者气血翻涌,怒气攻心。只是与此同时,老者仿佛在自己的识海之中灵光一现,二十多年的六品禁锢就这样打开了一条缝,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界。 在前面走着的柳呈麟,回头看了一眼老者,对黑衣青年说道:“怎么还是得说声谢谢,我之前跟老洪说过很多次,堵不如疏,越是刻意控制,反而是走到了歧途。只是每次他都拿着大户人家,得有礼数去搪塞我,慢慢的我就懒得说了。反正在我身边,六品也好七品也罢,这些都是无所谓的。老洪陪了我一辈子,无儿无女,你的这份人情我承了。” “嘿嘿!六爷,瞧您说的我这不过举手之劳吗?凑巧,凑巧。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再说您在这穷乡僻壤的,忒偏了。我这要是有什么,还得劳烦您出手解决的事,送信人估计还在路上,我就得被咔嚓了。况且咱俩这不也才头回见吗?哪好意思轻易麻烦您不是。我就问一嘴,九品武圣的人情能折现吗?主要一看您这环境拿出个万八两黄金也是有点费劲。我吃点亏您给出个数?” “嗯!我们好像也确实不熟,那就算了。我原以为你是为了替老洪打破心境屏障才满嘴喷粪的,没想到你还真就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就凭把柳呈麟气的说脏话,这事要是传到京城,都够黑衣青年扬名立万的了。 只是扬名立万很稀罕吗?对扬过的、为此而失去更多的人来说,藏在心底的苦,冷暖自知。那些藏在人性背后一张张嫉妒、羡慕、幸灾乐祸、背地里又会落井下石的脸,他曾努力的想要记住,最后只能跟自己的懊悔一起葬在心底,不能碰触。可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没有半分羞耻,转口接道。 “别啊!六爷,您这大人物不能打嘴炮啊!翻脸不认账啊!给点啥都行,绝世神兵、先天灵器、武功秘籍…” “打住,找我何事?”黑衣青年正在滔滔不绝吐沫横飞,被柳呈麟及时叫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呛的直哕哕。 “哦!受人之托,替人办事,我是过来接小公主走的,顺手这也不就帮您解决掉这个麻烦。” “嗯!知道了,回去吧。”柳呈麟连脚步都没停,听了黑衣青年的话,只是冲着黑衣青年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吧。 “啊?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就回去吧!我…”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她就待在我这,哪也不用去。” “不是啊!六爷!你是不是没明白,我啊!郡主让我来的,让我接小公主走。” “知道啊!我不说了吗,她就在我这,哪也不用去。” “是是是,我知道您肯定是能护着她的,只是现在这情景,不出三天全北燕就都知道她在这里了,到时来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您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北燕乱了!再说九品就很牛比吗?又不是全天下只有你一个?当年还不是被摁到这了。” 后两句当然就是黑衣青年自己小声的嘀咕,哪敢当着一名九品武圣,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战力面前,当面讲出来说。偏偏该死的性子,说话不吐槽两句,自己又忍不住,于是就不小心嘟囔了出来。 “牛比不牛比,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以试试看啊!是觉得背着它,就很有底气,可以跟我这么说话了吗?” 话还没说完,一股气劲就向着黑衣青年迎面而来。青年的嘴欠还是着了报应,不是小瞧一个九品高手连这点声音都听不到的能力,是小瞧了这位九品的小心眼了。 一个能把自己自囚于此二十年的腹黑中年人的小心眼。当年柳呈麟发了疯似的去追燕国迎亲队伍,奈何当他得知消息之时,长乐郡主的送亲队伍已经过了山海关,不日就要到北燕王帐。所以他即便不甘心的发了疯的追赶,甚至透支身体,依然没有追上。而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