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待魏三娘装扮毕,马上吩咐乌管家备马车。 魏凌希拦住她们道:“尔言当日拿剑刺向我肩膀时,毫不犹豫,冷绝无情,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心中怨气极大。” “昨日,他,他还……” 魏凌希看向魏三娘,“三娘,你昨日也瞧见了,尔言早就不念往日收留之恩了。” 魏三娘一听往日两个字,想起自己和尔言相处点点滴滴,却是跺足道:“若不是李丹娘这个贱妇,尔言哪会变成这样?” 魏老太朝魏凌希道:“你不去的话,我跟三娘两人去,你别拦着。” 魏凌希无奈,只好跟着她们出门。 魏凌光去了一趟座师方宰相府中,回来时,便听闻母亲和弟妹去了武安侯府,一时脸色剧变,知道不妙。 这当下,魏老太三人进了武安侯府,见毕谢夫人,便被赶出侯府。 数位侍卫和婆子把他们围在侯府台阶下,怒目而视。 渐渐有人围观。 其中一位嗓音大,口齿伶俐的婆子,站在台阶上大声喝斥。 “诸位,这位老妇自称是魏状元之母,说她儿很快要当驸马了,她很快就是圣人亲家母了。” “老妇特意跑来武安侯府教导我们夫人,让我们夫人听她的话,不要让三爷和将军府的娘子来往。” “还说不听她的,以后会后悔。” 台阶下围观的人“轰然”笑了起来道:“哪儿来的村妇?怎么就以圣人亲家母自居了,疯了不成。” “这真是新科状元郎的母亲么?一脸刻薄相,瞧起来很恶毒呢。” “你们记不记得,上回状元郎之妻站在台阶上哭诉过,说婆母要毒杀她,好让状元另娶妻子。” “记得记得,不久前的事情。” “这么说,状元要攀的,是公主?” “为着当上皇亲,这老妇要毒杀儿媳!” 魏老太听得不对,朝说话的婆子喊道:“你这奴婢,我是跟你家夫人私底下说几句悄悄话,你怎么乱编造,还当众嚷出来!” 婆子一听,冷笑道:“谁敢乱编造公主的事啊?谁又敢把公主的事当悄悄话说啊?你不怕杀头,我们怕啊!” 魏老太一听“杀头”两个字,有些害怕了,她看了看魏凌希和魏三娘。 魏凌希和魏三娘也拿不准提起公主会不会犯忌,当下小声道:“母亲,咱们回罢!” 三人要走,武安侯府的人却团团围住他们,不让他们挪步。 魏老太气急败坏道:“你们武安侯府怎么仗势欺人呢?” 婆子一听这话,马上来了劲。 大喊道:“到底是谁仗势欺人啊?你领着儿女跑来我们侯府教导我们夫人,又声讨一番,现下要走,还要恶人先告状?” “上次,你儿魏状元来声讨,明明是我们三爷救了人,他却说是拐了人。” “这回,你又以圣人亲家母来声 讨……” 一阵急马奔驰声,一个男子声音打断婆子的话道:“见谅,我母亲脑子不清楚,本是接她来京城看病的,若她说错话,请勿与她计较!” 却是魏凌光领着一行人来了。 魏老太下意识分辩道:“大郎,我没病,我……” 魏凌光打断她的话道:“母亲,你怎么把折子戏的事情当成真事,到处说呢?” “唉,先回去罢!” 他跃下马,伸手去牵魏老太,手指狠狠捏了魏老太一下。 魏老太终是察觉不对,喃喃道:“哦,我有病,有病……” 待魏家诸人走了,婆子才进去跟谢夫人禀报。 谢夫人这会犹自生气。 一个乡下老妇,也敢来指点她,让她拦着儿子不要和李丹娘来往。 可笑之极! 魏状元之母在武安侯府门前大闹,还信口说公主瞧上魏状元等语,很快传进宫内。 秦王生母萧贵妃听得消息,不由大怒,她当即吩咐身边常嬷嬷道:“你明早到状元府一趟,让魏状元管好自家母亲的嘴。” 第二日一早,常嬷嬷便出了宫。 一个多时辰后回宫复命,道:“贵妃娘娘,昨晚,状元爷之母发病,全身红肿,咽喉失声,宋御医诊过,说是中了毒,料着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好。” 萧贵妃闻言,淡淡道:“看来魏状元是一个知机的,自己动了手。” 常嬷嬷道:“那乡下老妇似是吓着了,见着奴婢,全身发抖,牙齿打战。” 萧贵妃问道:“魏家其它人呢,是何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