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恩赐大地;千羽飞扬,化身为人;神女无梦,沉于山间;即日山摇地动,破碎千年一梦····双神之念,共赏璃月;拂光相伴山岳,共赴璃月千年···奈何世间造化万千,一切不过是至尊之神的游戏;光辉不容束缚,妄图扯断命运的丝线;狂风与雷怒摧残巨龙之鳞,神女终究只是一缕光辉,坠落于天地山海之间···台上戏子舞动掌中花枪,裙摆上的鳞片仿佛层层剥落,期期艾艾的唱腔讲述着被命运戏弄掌控的神明的悲欢离合···璃月港的先生也是隔三差五的讲述帝君的故事,但但大多数是讲述帝君当年大战魔神守护璃月的英勇事迹,关于帝君的感情经历倒是全然没听过,或许是知道帝君就在哪里看着他们,所以都不敢妄言此等隐晦之事吧。但是《落红》不同。直接用神君与神女的相遇、相知、相守、隔阂,最后自相残杀都讲了个明白,戏文之中,神女反抗命运却被神君欺骗最后被刺杀,当真算不上什么好形象,而在开头的描写中更是把神君就是帝君的映射直接了当的表达了出来,当真不怕岩王帝君降罪。九思时不时的瞥瞥身边的大佬,发现他神色如常,就好像之前听书一般淡定,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来听戏的,九思打心底里佩服这位帝君,之前听别人夸奖自己都如此淡定,如今旁人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你的瓜,结果这人还能这么淡定,不愧是帝君!戏曲终了,台上的【神女】与【神君】却迟迟没有下台。【神君】看着面前之人,颤颤巍巍的开口:“师兄,这场梦我很满足···”“只可惜那人还是没有来。”【神君】的嗓音突变,九思这才认出此人并非旁人,正是栖霞;而那位神女正是策划这场梦中盛会的雾林。钟离终于有了动作,琥珀色的眼眸中看似平静无波,但是内心的心绪依然不稳。“戏曲甚好,只可惜终究无法现世。”台上二人微微鞠躬,雾林上前言道:“此曲乃我毕生所爱,我自知此曲冲撞帝君,然为了他····我愿意承担大不敬之罪。”摩拉克斯想要说什么,但是这对于面前已经逗留人间太久的雾林来说实在过于残忍,良久,这位神明才从过往的记忆中脱身,“不必再为这个故事苦恼了,他···也已经明白你的心意。”雾林很激动,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台下的神,“真的?!他···他来了吗?!”出于善意,摩拉克斯违心的点头,“他听得到来自灵魂的悲歌,去冥界吧,或许还能见到。”九思看向雾林的神色满是怜悯,可怜的人类,终究只是神明恶作剧的牺牲品。那故事是真的,身为人类自是不可能知道神明的往事,而这个人类之所以会知晓不过是因为有另一个神告知了他这个有趣的故事,而这个神正是冥王,虽然九思不知道冥王与地面诸神的纠葛,但是通过昨夜那人的言语以及帝君的反应,不难看出这是冥王的恶作剧,只是当事人知晓之后前来一探究竟,所以冥王才要把雾林带走。早在10年前,那时的雾林还只是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飞花似梦得天独厚的弟子,擅长白衣,然人类容易被执念所惑,一日为白衣,终身着白衣。或许是对戏爱到痴狂,竟能把一个男人活活的变成【女人】,雾林出生时,父亲一直希望他是女孩,于是从小把他当女孩养,或许对于他来说自己不是女子是他【白衣一生】的最大遗憾,终究不过是欺骗自己,奈何却苦了孩子。为了追求更高的技艺,男人一身都没有离开飞花似梦,而雾林的母亲就又了各种版本的猜测,有人说是哪个同门,更有人说他的母亲是个男人。或许是因为父亲的缘故,雾林自小就认定自己是女子,知道他死···后来他渐渐发现自己与女子不同,直到遇到了那位大人。隔着院墙,他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戏腔,唱着最初的《落虹》,虽然也听过其他人唱男子戏腔,但是那人的嗓音却格外吸引人的心神。那人在墙外唱了许久,雾林也学会了那首曲子,之后就用极致的女腔与他和鸣···他想要去见见,见见墙外的男子,便用女子的声音与他说话,那人答应了。当雾林喜出望外的与姐姐们说起此事的时候,姐姐们的神色都变得十分奇怪,那一刻他感觉那些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在看人。后来,有一个女子告诉他,其实他是男子,雾林是不信的,几乎是崩溃的逃离,之后,那个人真的没有来····后来,雾林就【疯了】,他一直在唱戏,后来将《落虹》该为《落红》,在飞花盛会传唱。好笑的是,他竟然选了当年告知自己男人身份的那个人来演【神君】,也就是栖霞。那一曲之后,雾林就再也不认人,直到有一天,他穿着神女的戏服死在那个墙根。冥界。冥王的圣殿。九思将雾森的灵魂奉上,高高在上的冥王似乎在惋惜,“被神之歌喉与神之故事吸引的人类,就好像扑向灯火的飞蛾···可怜。”身为鬼差,不能抬头直视冥王,九思低着头,眉毛皱起,明明是冥王的恶作剧,却让这个可怜人因此丧命。但是换个角度讲,冥王会选他似乎也很合理,雾林很可怜,自小就因为父亲的影响迷失属于自己的定位,在苍茫的大地之间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声音、一个约定可以被他追寻,似乎也算得上是···一种救赎?最后雾林的灵魂变化成一个乌鸦,与一般的乌鸦不同,这只乌鸦的歌喉异常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