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源自他们族群中初代圣女,以半数生命的沉重代价,精心推演所得。
这份禁忌,如同被锁在古老卷轴中的秘密,唯有圣女一脉相承,且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方得窥其一二。
圣女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对于神女的存在,她本能地抗拒着那份近乎神话的信仰,内心深处不曾真正信服。
方才,她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灵魂短暂地脱离了躯壳的束缚,虽不明所以地被那位女子以未知手法掌控,但在那混沌的瞬间,捕捉到了一抹与众不同的气息,它既古老又神秘,让人心生敬畏。
然而,当理智之光重新照亮心田,韶月不禁苦笑,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神女,那是传说中的存在,千年间未曾有丝毫踪迹可循,怎可能轻易现于眼前?
不,绝不可能是她!这念头太过荒谬,简直是对理智的嘲弄。
缓缓合上眼帘,深吸一口气,将那份突如其来的幻想深深埋葬于心底的深渊,只愿岁月静好,过往的预言与谜团,都随风而散。
夏音音返回屋内,轻啜一口那仙露水,随后沉入梦乡,待醒来时,周身的不适已大为缓解。
房间内无人,她缓缓起身,动作中带着一丝初醒的慵懒,步出室外。
“姐姐!你可算醒了!”
“哎呀——”
门外,陆泽南正全神贯注地练着武,一招一式间已颇有章法。
一见她的身影出现在门框边,立刻喜形于色,兴奋地呼喊起来。
却不料这一分心,让一旁的漠影找到了可乘之机,轻轻一挥袖,一道细微却精准的气劲便在他臀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教训”。
这段时日,他对陆泽南的教导愈发严格,几个月的刻苦磨砺下来。
小南进步有目共睹,不仅武艺日渐精进,更有那不为人知的仙露在暗处滋养着他的体魄,让他的成长更为迅速而稳健。
小南,不过才六七岁岁的稚龄,身量竟已拔高至一米五五,如同春日里茁壮成长的翠竹,令人讶异不已。
与初次相见时相比,足足高出她一个头颅有余,身躯亦愈发结实,透着勃勃生机。
夏音音并未将他置于那严苛的沈家军训练之中,那苦楚非孩童所能承受。
且她深知,待他羽翼丰满之时,自能号令群雄,培养出无数精兵强将,又何须他此刻便去历经那番磨难?
所期望的,是他胸中怀有沟壑,眼中有山河,仅需具备护佑自身之力,便已足够。
至于其余诸事,自有他人代为筹措,这才是真正居于上位者应有的风范与智慧。
“唔,今日练习有多久了?”
夏音音轻声询问,未上前打扰,只静静立于一旁,目光温柔地拂过漠影与陆泽南的身影。
他受了责罚,心中满是不解与委屈,却仍是强忍着泪水,握紧手中的剑,再次投入到刻苦的练习之中。
“已有一个时辰有余。”漠影轻声回答,目光不离他专注练习的背影,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
“好,你且看着安排,待他练至力竭,便让他稍作休憩吧。”
夏音音柔声吩咐,语气中既有对陆泽南的疼爱,又满含对未来的期许。
言罢,她轻轻转身,步履轻盈地离去,留下一段未竟的牵挂。
她深知,成长之路必多坎坷,唯有磨砺方能成器。
而她,尚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只得将这份温柔与期待,化作前行的动力。
径直走进去司燚煊的房间,心中挂念着那青灵芝之事。
青灵芝,这稀世珍物,她囊中羞涩,未曾有幸拥有。
“司燚煊!”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急切。
他下一顿,闻声而抬首,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夏音音的身上。
旋即搁下笔,快步迎上前去,语气中满是关切:“你如何了?可曾好些?怎不多休憩片刻?”
夏音音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已无大碍,一场好眠,精神已恢复许多。”
“此番前来,正是欲与你共商青灵芝之策。”
他便牵着夏音音的手,引领她至一旁的躺椅旁,温柔地让她落了座。
这县衙之内,此刻已成了他们二人的临时领地,县令方范无奈之余,只得将自己的案牍公文悉数迁移至卧榻之侧,腾出空间以供他们使用。
夏音音则是干脆利落,将百姓的安顿与粮食的调配等繁琐事务,一股脑儿地交给了他打理,自己则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了对蛊毒的探究之中。
这一番安排,直让方范心中叫苦不迭!
他本是抱着游历四方、逍遥自在的心态踏上此程,却不曾想,竟这般“幸运”地被她“收留”,成了她麾下的一名得力助手。
往昔那份悠然自得的生活,如今已是遥不可及,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而今的他,口头禅似乎只剩下了这一句。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便不该轻易离京。”
“若不离京,他怎会遭逢那场肆虐的旱灾?”
“不遇旱灾,他又岂会落入北疆人的狡猾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