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洪可谓是对淮南王遗留下的军事大权念念不忘。
然而,这些军队乃是淮南王的私人武装,即便是江诺颜也无力染指。
毕竟当年汪权可是同先皇一起共创辉煌,淮南王所获的这份特权,也是先皇亲自赋予的,这也是江诺颜登基以来一直都心患。
淮南王拥兵自重,还时常觊觎她的美色,这让江诺颜感到颇为棘手。
好在现在汪权是已经噶了,只不过他这些部下也是一件难处理的事情。
“那么,丞相有何妙计?”江诺颜故意发问。
严洪一听,顿时喜形于色,急忙接口应道,“老臣愿意身先士卒去安抚淮南王旧部,老臣自当全力以赴!”
江诺颜轻蔑地冷笑一声,狡黠地试探道:“不过,调动淮南王的部下并非易事,非得持有淮南王的虎符方可。”
严洪放声大笑,自信满满地回应:“哈哈,这点陛下尽可放心。老臣自有一套对策!”
“老臣推测,那虎符必定藏于……”
然而,严洪话音未落,江诺颜便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严丞相如此自信,那寻找淮南王的虎符这一重任便有劳丞相你了。”
严洪瞬间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江诺颜。
这,这就这么轻易地成功了?
严洪自己都难以置信,事情竟然进展得如此顺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哈哈哈,老臣感激不尽,感恩陛下!”严洪笑得眼角布满了皱纹,急忙不断地表示感谢。
话音突转,江诺颜紧接着提出疑问,“然而,方才丞相提及要免除宋宇钦差大臣的职位,眼下的朝廷正急需用人,宋宇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草率将其免职,岂不是让朝廷遭受重大损失?”
此时的严洪正处于愉悦的高潮,他心里清楚江诺颜无意对宋宇施以重罚。
若此时自己仍旧步步紧逼,恐怕只会招致反效果,万一届时无法继续追查虎符下落,岂不是前功尽弃?严洪在心中默默盘算着。
眉头微微一蹙,稍作沉吟后,他迈步向前,平静地回应道:“免于革职,改为降职。如此,户部尚书等人心中也能稍感慰藉。”
江诺颜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降职,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这是江诺颜故意为之,若是自己说给宋宇革职改为降职,严洪定然不会答应。
不过稍微给他一点甜头,再让严洪这个老狐狸自己做决断,此事便可成功。
“既定,从今天起,宋宇贬为检查司,品级降至六品。”江诺颜随口道。
既然宋宇已经被降职处理,对丞相严洪的威胁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严洪深知江诺颜的用意,亦不欲将事情做绝,因此便应允了这一决定。
然而,回到丞相府上。
转念一想,严洪忽然觉得事情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该监察司既非大理寺的辖下,亦非吏部的所属。
它独立于三司六府之外,专职于抄家和各类审查事务,而且还有调动锦衣卫的权力。
因此,淮南府的抄家之责自然就落在了宋宇的肩上。
显然,严洪先前过于兴奋并未虑及此细节,直至一切部署已定,这才恍然察觉这一后果。
严洪顿时怒火中烧,捶胸顿足。
没想到江诺颜居然这般狡诈,气得严洪挥手一把将珍藏多年的紫砂壶狠狠摔在地上。
“哎呀,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动怒!”丞相夫人赵喜儿满脸忧虑地赶了过来,目光首先落在了地上的紫砂壶碎片上。
她捧着紫砂壶的碎片,泪水立刻夺眶而出,抽噎着斥责道:“老爷!究竟是谁惹您生气,好好的为何要破坏这紫砂壶。”
“这可是古董,价值数千两银子啊。”
赵喜儿心疼地连连责备。
严洪早已气得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桌上,语气冷漠地说:“几千两银子就能让你如此心疼,妇人之仁,岂能成大业!”
“哼,你自诩能干,能成大事。这岁月更迭,你在先皇面前当奴才,现在在这个皇帝面前还是个奴才不是?仍旧原地踏步,仅领那微薄俸禄。”赵喜儿满脸愠怒地反驳道。
“金钱?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严洪神情凶狠,语气冰冷地回应,“我追求的是权力!一旦权倾朝野,天下尽在我掌握之中。”
“你有那份能耐吗?”赵喜儿轻蔑地问道,“看看淮南王,他权势滔天,手握重兵数十万,最终又如何?还不是惨遭杀害……”
“我听闻,凶手正是宫中哪位大臣,或许这正是陛下暗中布下的局也说不定。”赵喜儿眉宇间透露着狡黠,侃侃而谈。
严洪眼中怒火勃勃,“一提及此事,我便是怒火中烧。皇上命令我追寻淮南王的兵符虎符下落……”
严洪将所有的事情都同赵喜儿说了一遍。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赵喜儿听闻后,轻声反问。
“好事?哪里有半分好事!”严洪瞬间怒火攻心,“那宋宇虽说是被贬了,但其实他的权势仍旧不容小觑。”
“他的那些权势又能如何?不过是能抄家灭族,或是对其他大臣暗中监视,这样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