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笑什么?”苏青鸾看着他。
“没什么!”白清寒摇头,“只是突然想起,你初入我门下,把我耍得满山乱转的情形了!”
“哈哈!”如锦那边忍不住,憨笑出声,“说起来,谷主你也够笨的!那时我们小姐才十岁,你都十八了,可除了医术好,其他地方都傻傻的!小姐那会儿还说,这么傻,怪不得十八了还娶不到媳妇!”
“如锦,你又揭我的短!”苏青鸾想到幼时情形,又是好笑,又觉愧疚,“徒儿生性顽劣,那个时候,师父一定头疼得紧!”
“可不是?”白清寒遥想当年情形,笑意如花朵一般,在脸上缓缓绽放开来。
“你第一次被你兄长带来,他生怕我不收女弟子,便诳我说你是个小子,你当时又顽皮得要命,我还真以为你就是小子,你惹我生了气,扒了你的裤子要打屁股……”
他说到一半,突然满面通红,慌慌摆手道:“我这都混说什么!啊,快吃饭吧!”
“呀,谷主你又脸红了!”如锦笑得跳脚。
“这么多年过去,师父变了很多,可唯独这一点,好像再也变不了了!”苏青鸾促狭的笑,“师父,你有没有想过,等到
你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还动不动就脸红,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为师哪里动不动就脸红了?”白清寒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掩饰说:“不过是闻到这酒气,觉得有点上头!如锦,你别光站着啊,快弄些饭菜,喂你家小姐吃!”
“哪里要喂了?”苏青鸾摇头,“如锦,你吃你的,把饭碗夹些菜,端给我就好!”
“我不吃!”如锦摇头。
“怎么不吃?刚才肚子还咕咕叫!”苏青鸾看着她。
如锦撇撇嘴,讷讷回:“现在……饿得过了头,不饿了!”
“哪里是不饿?”白清寒掠了她一眼,道:“不过是看到这红烧猪排,就联想到在花安镇闻到的肉香罢了!”
“谷主!过份了!”如锦捂住嘴跑出去,吐了个天翻地覆。
饭后三人喝了会茶,又闲谈一阵后,白清寒起身,帮苏青鸾按压穴位,疏通经脉。
“这是师父新创的疏通之法吗?”苏青鸾问。
“是针对你新创的!”白清寒回,“也不知能不能让你的功力恢复一些!不过,就算不能恢复,也不会有坏处,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说完又觉不吉利,轻唾了一口,“我这
真是……越来越像老唐婶了!”
“哈哈!”苏青鸾忍不住又笑,“师父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老唐婶了!以前老觉得她聒躁,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时光,真是恣意又美好!”
“是啊!”白清寒喃喃低叹,“可不是恣意又美好?”
西关群山环绕,连绵起伏数百里,山中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就像一个宝藏,怎么都挖不完,毒蛇毒虫毒草到处都是,可是,相应的,可以克制这些毒蛇毒虫毒草的天敌,又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生长在这些毒物旁边。
在他和苏青鸾眼里,这些大萧内陆从未见过的药草,便如珍宝一般,为探清药草药性,他们常在山间跋涉奔波,将药草和毒物的药性和毒性都一一记录下来,又采摘在萎中,带回西关小镇,每日里忙得不亦乐乎,每次发现一种新的奇异药草,都会兴奋欢呼。
那样的日子,真是神仙过的好日子。
可惜,以后,怕是再没有那样的好时光了!
白清寒念及过往,神情恍惚。
苏青鸾在他推拿之后,只觉原本疼痛的伤口,也似减轻了许多,因为失血过多,而一直畏寒的身体内部,一股暖流缓缓游
动,这舒适妥帖的感觉,让她眼睛微眯,沉沉睡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听门声轻响,继尔,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小妹!”
苏青鸾倏地睁眼,看清站在面前的人,不由热泪盈眶。
“哥哥!是你吗?”她难抑惊喜,掩住自己的嘴。
“玄奕!”白清寒也从那种恍惚状态中回归,他愕然问:“你怎么来了?”
“如今关于小妹之事,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我如何能安心待在家中不动?”安玄奕急跨一步,冲到苏青鸾面前,上下打量她一遍,那焦灼的面色,立时变得阴沉。
“所以,那信上所说,竟然是真的!”苏玄奕怒不可遏,“萧安明那混蛋,他果真拿你行过血之术,去救顾思瑶吗?”
“信?什么信?”苏青鸾看着他,“我给你的信,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老白把你的信捎到之前,我们收到了一封密信!”苏玄奕回,“那信不知是何人所送,用箭射入院中亭柱之上,说你被萧安明和顾思瑶所害,生死悬于一线!我接信后焦急万分,立时就想冲出去,宰了那负心无良之徒,不想,谷主带你的信赶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去看
苏青鸾的伤口,见她四肢皆缠着绷带,心中大怮:“小妹,你这是……被人废去武功了吗?萧安明,老子跟你拼了!”
说话间,怒发冲冠,拔出长剑,竟立时就要杀出去,被白清寒一把抱住。
“玄奕,少安毋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