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碧涵心中一喜,“所以,王爷也是觉得,父亲是受了冤屈了?”
“王爷清醒时,一直说林大人是含冤受屈入狱!”萧影点头,“他也一直想救林大人!只是,一时半会儿,身体还不允许,而没有他出面,李如海又如何肯放人?我知道你们心急如焚,但这事,急不来啊!”
“如今,不急了!”林氏惨笑。
“母亲!”林碧涵顿足大叫,“你这都说什么昏话呢?没有父亲,我们要怎么活?”
“小的时候,父亲一直在姨娘那里,我和母亲,也是一样的过……”林靖轩也是面色怆然。
“可是,我不想像你们那样活!”林碧涵大叫,“谁要像你们那样苦巴巴的熬日子?只要能救出父亲,他一定有办法,让我们活得风风光光的!”
她说完,转身跪下来,对着萧长安一个劲叩头,直叩得头都流出血来,嘴里哀声求道:“王爷,求您了,救救父亲吧!您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您一定有办法,救他出来的!”
“涵小姐,您别这样!”萧影伸手拉起她,“王爷的心,跟你是一样的,你放心,但得他清醒一些,定会想法子的!”
“那等他什么时候清醒了,萧侍卫,
您可千万要告诉他,父亲真的撑不住了!”林碧涵悲声呜咽,“看在父亲与娘娘的那缕血亲之上,请他务必施以援手!”
“放心吧,便算我不提醒,王爷也一直记着大人呢!”萧影一迭声的点头。
“萧侍卫,王爷现在的伤情如何?”林氏哑声问,“方才只想着我家老爷,倒忘了,王爷受的伤,怕是不比他轻呢!”
“现在,已经稳定了!”萧影回,“夫人不必担心,他就只是精神不济罢了!”
“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他了!”林氏拧头看了萧长安一眼,“我瞧着,他这会儿,又要睡着了……”
“他就是这样!”萧影叹口气,“成日昏睡,所好的是,每回醒来,倒似能清醒一点儿……”
“那我们,便不扰他了!”林氏站起来,“让他好生休养吧!我们先回了!”
“夫人慢走!”萧影起身相送。
林碧涵走到顾思瑶门前时,突然停下来。
“母亲,你们回去吧,我想去看看瑶姐姐!”
“去吧!”林氏点头,“她现在也是重伤在身,你陪她说会儿话便回来,不要老是缠着她,说东说西的!”
“知道了!”林碧涵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顾思瑶的房间
。
萧影看在眼里,只当没看见,径直回了寝殿。
萧长安正坐在那里发呆,眉头紧锁,神情郁郁。
“殿下,您怎么看?”萧影轻声问。
“舅母他们,应该不知道吧?”萧长安喃喃道,“我让你刻意提起当年之事,她似乎没有任何触动,倒是对当年被冷落之事,耿耿于怀,连靖轩也是,他们应该不知道舅父所做之事……”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萧影点头,“提到过去的事,夫人立刻就没了兴致,不想再去救他,若是他们是同谋,怕是要死命相求,想把他捞出来了!”
“表面上看来,的确是这样,可是,谁知道呢?”萧长安以手覆额,“人心隔肚皮……”
萧影也叹:“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直到现在,属下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林大人要这么对您!自他被皇上贬谪北城,林氏一族,便视他为瘟疫,全都离他远远的,只有殿下您,经年累月,时时挂念,殷勤照料,平日里是有一些口角纷争,可是,那也是他老给您惹麻烦,您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您呢?”
“他对权势,有种天生的狂热,自被贬谪,便一直想要东山再起,一直耳提面命,要本
王争回皇太子之位!”萧长安苦笑,“只可惜,他枉活了大半辈子,却依然看不透这时局,自母后去世,林家势微,李家独大,过早暴露自己的野心,除了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又有什么好处呢?因为本王不答应他,他对本王,整日里冷嘲热讽,岧今更是与外人勾结……罢了,不说了!”
萧长安疲倦的摆摆手,不愿再就此事多说,很快便转移话题,道:“本王只是揪心那法明的来历,那么多人寻他,却始终得不到他半点讯息,委实令人不安!但愿能从顾思瑶那里,打开缺口吧!”
“应该能的!”萧影信心满满,“今日您趁机说的那些话,属下瞧着那顾思瑶听得甚是受用,想来,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属下派人盯着她吧?”
“不!”萧长安摇头,“不能盯!”
“为什么?”萧影不解。
“经过这么多事,你还不了解此女心性吗?”萧长安道,“本王足足被她骗了两年!这两年间,便如傻子一般,由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她心思缜密,善于伪装,单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透她的心思!这且不说,就算她相信本王,传信给法明,以法明的性子,定是要设法
再试探!他在本王府中经营两年,府中眼线众多,若是发现了形迹,再缩了回去,本王便前功尽弃了!”
“那么,就只能这么干等着?”萧影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