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元允帝恶狠狠回,“你当初谋杀朕那两个爱子之时,便该知道会有今日!你害人时,便没有想到,别人痛失爱子,又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吗?怜妃那般美丽的女人,因为你这个恶女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样,你看不到吗?”
“皇上!”李如海膝行向前,哀声道:“姐姐她如今已然知错了!求皇上就看在我们李氏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她们母子的命吧!”
“朕没饶他们的命吗?”元允帝冷哼,“朕,本可以杀了他们,可是,没杀,不是吗?”
李如海痛哭流涕,不说话,只是咕咚咚磕头。
元允帝是没有要他姐姐和外甥的命。
可是,进入永巷那种地方,终日做苦役,不是舂米,就是洗马桶,做的是最低贱的奴才做的活儿,如此折辱,倒还不如,杀了她!
至于那长汀宫,里头不知幽禁过多少皇室中人,一旦进了那个地方,吃喝全由得别人赏,便是一个奴才,都能随便羞辱你,养尊处优的太子,又如何能熬得下去?
那样,跟杀了他,又有什么分别?
前者一刀抹了脖子,死得痛快,倒也好过,这样被人折辱玩弄,零切碎割!
“朕不会杀她!”元允帝似是看透他的心事,冷声道:“所以,李如海,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这个姐姐了吧!你们李氏随朕多年,鞍前马后,尽职尽责尽忠,朕这心里头,都念着呢!朕废皇后,却没打算废了你们李氏,李氏也不是你姐姐一个女儿,不是吗?”
李如海听到这话,倏地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元允帝。
这位帝君,他是……要他放弃姐姐这个无用之子,另选人入宫承宠?
要是这样的话,这结果,倒也真的不算太坏。
没有了做皇后的姐姐,但只要李氏还在,他还在,那一切,就都还有指望!
元允帝没有因为李如静迁怒他们李家,的确是法外开恩了!
只是,这是真的法外开恩,还是只是这位帝君的权宜之计?
李如海猜不透。
他向来是猜不透老皇帝的心事!
但他心里却一个劲发虚。
谋害两位皇子的事,他是知道的。
不光知道,他还……参与了……
“如海,你不要信他!不要信他!”李如静尖声叫起来,“他不会放过我们李氏的!你跟了他那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
楚吗?这个人,他天生多疑寡幸,凉薄无情,自私自利,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只是他手中的一粒棋子,总有一天,会被他无情的舍弃的!”
“李如静!”元允帝冷笑,“你自己犯下这滔天大罪,做下这等人神共愤之事,还有脸再来指责朕薄情寡幸吗?朕待你,自问,从不曾亏待过!”
“不曾亏待?”李如静怪笑,“老东西,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苦求未得应允,自知大限已至,索就与他撕破了面皮,不再求了,也不再跪了,一手扯着萧庆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萧景怡,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义不仁不孝的烂人,你居然还敢说,不曾亏待过本宫?”
“你自己说,这些年,本宫帮你办了多少龌龊事?你尚在潜邸时,便与你父皇的嫔妃勾搭成奸,后来事发,是谁帮你善后?是本宫!是本宫冒着杀头的危险,为你除掉那个嫔妃,封了她的口!”
“还有周侍郎之妻姚氏,你垂涎人家的美色,差本宫为你相邀,姚氏性烈不从,撞柱而死,又是谁给你擦的屁股?又是谁帮你,杀了周侍郎,将这见不得人的丑事压了下
来?”
“还有你那位怜妃,你为什么那么宠爱那个怜妃?是因为她美貌吗?不!是因为,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清颜公主!”
“啊!”人群中有人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然而这惊呼声只有一瞬,很快,便又被人拼命咽了回去。
整个大殿,此时一阵鸦雀无声,静得就是落根针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每个人都屏息静气,连喘息都不敢大声,生怕因为过重的喘息声,招来杀身之祸。
“疯子!疯子!”元允帝被李如静如此指控,一张胖脸,直接涨成了块大猪肝,他抓起手边的茶碗,朝李如静重重掷过去,口中怒吼:“赵宗方,王德笙,你们,都傻了吗?还不快把这疯女人拉走!把她送到诏狱去!送到诏狱去!”
“哈哈哈!”李如静尖声笑起来,“你怕了,你这个烂人,你怕了!你心虚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什么七皇子八皇子,不过是孽种!孽种!本宫杀了这两个孽种,你该感谢本宫才对!你这样的渣滓,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强逼她在宫中,供你y乐,你觊觎臣属之妻,随心所欲,不知有多少臣属,因此莫名其妙的就掉了脑袋,你
还……”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惜赵宗方已带人抓住了她。
李如静奋力挣扎,忽然冲着苏青鸾叫:“苏青鸾,你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苏青鸾一惊,一阵热血,急涌上头顶。
“怎么死的?”她涩声问。
苏母在她幼时便已不在人世,她当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