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的深处,有一处厢房,住着四名女大夫,正是刚从外面找来,照料魏庶妃的。
她们四人二十四小时不断地轮流看护魏庶妃,不敢丝毫的大意,因为按日子,魏庶妃就在这几天就要生产了。
忽然,几道人影悄无声息地上来,用刀尖,撬开房门。
屋子里的人被惊醒,刚要叫喊,就被快步上来的黑影给砸晕过去。
将不省人事的女医扛走,这几人小心地躲避巡查的护卫,摸入了后花园。
这里白天是府上女眷丫鬟们最爱的逗留地,可了晚上不见一个人,连巡逻护卫也来的较少。
这几人似乎对二皇子府的情形十分熟悉,轻车熟路的来到这儿。
进了后花园,再翻过高高的围墙,就出了皇子府。
而墙的另外一边,早有负责接应看哨的人手,只能女医被送过来,就接着飞速地跑开。
等半个时辰后,接完班的女医回来,发现了屋子的异样,立刻报告上去。
很快,二皇子得知了此事。
二皇子正陪伴魏庶妃,听到女医突然的消失,二皇子只是奇怪纳闷:“一个女医,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二皇子没想到里面还有玄机。
但魏庶妃却一阵心惊肉跳。
要知道,这四个女大夫,都是她的心腹,想要顺利的早产生子,她们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其妙没了一人,肯定不简单。
再加上白展失踪在前,魏庶妃内心更加的惶恐了。
但她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说到:
“殿下,整个府上现在已禁止出入,女医没理由自己跑的出去。再说她们刚从外面找来的,对环境也不熟悉,现在却失踪了,会不会也与前朝余孽有关?臣妾生产的日子临近,害怕发生什么意外啊。”
这提醒了二皇子,李建马上令刘金搜寻整个皇子府。
一会儿,发现了本该巡逻的两名侍卫不见,而且查到两人有偷偷逃出的迹象。
二皇子得知了后,大怒的同时也觉得不解。
埋藏在自己府上的两个贼人,可以说用心良苦,但他们没有别的作为,却仅仅为了一名女医,到底想干什么?
对比二皇子的疑惑,魏庶妃显得不安,一直不停地走动。
深夜。
那名女医被带入济王府。
李用好不容易在二皇子布下的棋子,现在派上了用场。
李用亲自出马审问。
刑房内,当女医经历了一番非人的折磨后,早就变得不成人样,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她再对魏庶妃忠心,可饱受炮烙,切指等等的酷刑,只求痛快的死去,于是招出魏庶妃怀的孩子是孽种,这与白展说的相互应证。
错不了了。
四更,李辰早早的更衣。
今天是对济王廷议的日子,李辰作为皇子也要参加。
等李辰入宫到了崇政殿前时,老远就看到官员们聚在一起低头的私语。
没多久,李泰也赶到,两人随便的闲聊,但都不谈及济王。
五更时分,击鼓声起,众人进入崇政殿。
李辰看了一遍,没有看到济王李用的身影。
这家伙难道不敢来?还是干脆地逃了?
很快,随着宦官刘金高呼“二皇子驾到”,二皇子站在了大殿台阶之上。
二皇子扫视一遍群臣,沉声道:
“众位皇子、各位爱卿,今天针对济王犯下的十一件罪状廷议,济王呢?”
皇子们中间,没有济王的人影。
大臣们都忍不住地窃窃私语,莫非济王眼看回天无力,死心的逃了?
只是天下虽大,他却能逃到哪儿去?
现在逃了,不仅坐实他的罪行,更彻底从万人之上的皇子亲王,变成一无所有的逃犯,不值得啊。
济王又不傻,应该权衡的出何去何从。
“他怎么心虚不敢出现,还是逃了?”二皇子冷笑道。
他倒是希望济王畏罪的潜逃,这样二皇子就能大肆搜捕,叫李用彻底身败名裂,不可能翻身。
而且,抓捕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意外,万一出现不幸,做兄弟也只有默哀下。
就在这时。
啪嗒,啪嗒。
殿外的地板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众人扭头的望去,就见到身穿淡黄色蟒袍的李用走了进来,他一直走到二皇子前,才停下来。
李用盯住台阶上的二皇子,道:“本王身为大雍的皇子,怎么样都可以,但不可能逃。请皇兄不要以己度人,把我想得和你一样。”
“大胆!”
二皇子听了大怒,指向李用训斥道:“你还晓得自己身上流着大雍皇室的血液!既然知道,就更该为大雍效忠,谨守朝廷的法度,做到皇子的职责!可你呢,父皇器重信任你,你却私底下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叛祖离宗,在禹州胆大妄为,狼子野心,真是骇人听闻!”
听到二皇子的话,李用冷冷地道:“可你的作为,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用如今似乎豁出去了,对谁也不假颜色。
除了雍皇,他敢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