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牙齿中藏了剧毒,一旦被抓就马上服毒自尽,想要从这些人口中问出案情的细节,还是很不容易的。
这段日子,最忙碌,也是身上压力巨大的,就是大理寺卿梁玉虎。
梁玉虎自己也遭到了刺杀,还好有李辰留在京城的暗卫们保护,才得以平安活着,他最近的时间里,基本上都呆在皇城的办公地点,皇城有禁军把守,死士绝对混不进来的。而家里有暗卫们保护,倒也不会有事。
李辰人虽不在京城,但布置的暗卫势力依旧有条不紊地发展,如今已初具规模,保护梁玉虎、史明远等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此刻,梁玉虎的衙门厅堂内,天武步军都指挥使吕盛也在。
吕盛是唐嫣大哥的结义兄弟,也投效了李辰,所以他和梁玉虎,再加上御史台的史明远,还有刑部左侍郎贺兰平,早就成了友人。
“老梁,你这是怎么了?”吕盛见梁玉虎的模样不对,满脸疑虑,不像是为安南死士烦恼。
梁玉虎指了指张宏遇害的卷宗,道:“老吕,我是觉得这个案子古怪了些,张大人的死,恐怕并非安南死士做的,是有人借刀杀人!”
“你看,行凶者是张府的管事,在张府待了几十年,府中上下都说他为人和气,张宏对他也很不错,主仆之间向来没什么矛盾,都想不到他会暴起杀人。”
“也因此,我们认为他是安南的死士,只有他是安南的奸细,才能解释杀人的动机。”
“但其实咱们忽视了一件事,就是他想杀张大人,有的是办法,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杀完了人又自杀?!”
听到梁玉虎的话,吕盛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梁玉虎又道:“我疑心其实是借刀杀人,也并非都是猜测。我派人查过行凶者的情况。发现他的儿子女儿,最近忽然失踪。我怀疑,有人拿他儿女的性命强迫管事,叫他不得不动手杀了张大人!”
吕盛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只是没有充分的证据,还是无法证明这一点。”
梁玉虎沉声道:“先把案子放在旁边,我们不妨想想,会是谁个想要借刀杀人…”
“或者说,张大人死了,谁因此而最大的获利?”吕盛跟着喃喃地道。
话音刚落,两人都愣住了,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梁玉虎越想越觉得没错,道:“我必须给寿王殿下传信,好禀明此事!”
正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进来!”梁玉虎道。
门吱吖的推开,大理寺理正蒋全进来。
蒋全本来因为钟泽案,被罢免理正之位,后来梁玉虎当上大理寺卿,把他复原了官职职。
而且,蒋全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暗卫的负责人,当初,赵雄信三人跟李辰回巫郡时,将暗卫交给他管理。
蒋全的为人,奸猾老练,又熟悉京城的黑白两道,适合负责暗卫,在他的作为下,暗卫如今在京城风生水起。
也因此,梁玉虎和吕盛见到蒋全,都是礼节十足,并没有见到下级时的尊卑之分。
蒋全进来后,梁玉虎笑道:“我正在和老吕说着,想给殿下传个消息,有关张宏被杀案的。我们觉得有人在借刀杀人!”
蒋全却说道:“二位大人,先不必给殿下传消息了,殿下有信过来。”
“哦?殿下在信中有什么吩咐?”梁玉虎问道。
蒋全道:“殿下虽远在巫郡,可也一直关注着京城的情形,他说了,京城的风风雨雨,是安南死士干的也好,或者有人火中取粟也罢,只要咱们的人保证安全,别的事不须过问!”
听到这话,梁玉虎和吕盛对视一眼,但立刻,他们就明白了李辰的意图。
管别人有什么居心?只要死的不是咱们的人,与我们何干?干嘛要官?
“那我们明白该如何做了!”梁玉虎回答。
后面的几天,大理寺联手京城的禁军,紧锣密鼓地大肆抓捕安南死士。
安南的人现在也很懵逼,他们到底谁刺杀了大雍的中枢重臣啊,这可是天大的功劳,问题是,没人认识那个出手的张府管事啊。
京城的局势骤然紧张,然而,就在如此情况下,却又发生一起极轰动的刺杀案!
这次被刺杀的,不是朝廷大臣,而是荆王李怀和幽王李镇。
这两位年轻的亲王,觉得呆城里太过无聊,于是就微服带上了护卫出城狩猎去了。不料安南死士耳目众多,居然发现了二位的行迹,然后就是一场伏击。
荆王腿上挨了一箭,虽说保住性命,但箭上有毒,左腿落下了残疾。荆王成了个废人。
幽王李镇就倒霉了些,胸口挨了一刀,刀上同样有毒,毒发身死!
雍皇得到消息后,悲痛不能自已,他远不如安南老皇帝的儿子多,除去夭折的,也就八个儿子,都相当的疼爱,现在老年丧子,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
荆王成了残废,幽王身死,雍皇终于震怒,下旨在京城严查,只要没有户籍路帖者,或有可疑处的,全部关押审问!
雍皇为此还调动京城外的三大京营的兵马!
整个京城顿时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