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钻进卫生间里大吐特吐。
卫生间的窗沿边,似乎有一抹乌黑的色泽。
娄振华大着胆子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那处乌黑已经干了。
将头凑近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血腥臭味扑鼻而来,周围还有苍蝇在盘旋着。
就算他不是理科专业的,都该猜到,这就是人血!
这么明显的破绽如果真的是郑朝山留下的,那也是故意留下的,是为了震慑某些人的。
“哥,没事吧?”
“没事,没事儿!”
从卫生间出来的娄振华已经面无血色。
“哥,你哪里不舒服吗?”
“突然有些眩晕,休息一下就好,车长似乎不在,等会儿再来吧!”
扶着娄振华去了周涛飞的舱室。
“没事吧?”
“将门锁上,我没事儿!相信朝山,他搞得定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们几个都是京师大学堂的校友,只是朝山前不久刚从德国留学回来。”
忽然外面传来吵闹声,几个人打开车厢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郑朝山正在数落白玉兰。
“我说你这个女人想男人想疯了吧?你能要点脸吗?那个都五六十了吧?能不能要点脸?你要是想和离,我成全你,下车就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娄振华怎么都没想到,郑朝山会在过道里直接给他们演了一场戏。
读过莎士比亚那本《温莎的风流娘们儿》的都应该知道,他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剧本情节,只是翻译成了汉语后,有些不伦不类。
白玉兰只是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他表演,眼神中流露着不屈、不甘的神色。
“给我滚回你的房间!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夫妻打架吗?”
“朝山,没事吧?”
“没事儿,一不留神就给老子出洋相,你们回去吧!”
直到车厢的门被郑朝山从里面合上,车厢里传出女人的哭声还有鞭打声,周围的车厢全都将门合上。
白玉兰整个人都傻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不但能够模仿出自己的哭声,还用皮带不停地抽打着桌椅。
折腾了好久,才算是消停下来。
火车已经目测进入了山东地界。
“谢谢你救了我。”
“说什么胡话呢?我那是在自救。”
“你能教我吗?”
“什么?”
“杀人的手段。”
“你想杀谁?多爷?还是我?”
白玉兰摇摇头,她现在根本不恨多门,要不是郑朝山协助多门捣毁了他们的绑架案,要是王一本真的失手将那蕙兰给杀了,她会内疚很久的。
“女人就该利用自己的优势,而不是像男人一样,直来直去,大开大合!”
两个人就在车厢里闲聊着,说得都是如何用药制服人的,白玉兰熟悉很多西药的用法,但是在郑朝山的讲解下,她才知道,救人和杀人仅仅是在一念之差。
毒药可以救人也能杀人。
“所以,你带着我出来,是想让我配合你做一下下毒的工作?”
“算是吧!不过你要是配合的不好,我自己也可以做到,就是比较耗时。”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太想知道。”
似乎对郑朝山这个回答很不满,白玉兰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那个娘。
原来白家三爷白颖宇年轻的时候荒唐的很,四处拈花惹草,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女儿的存在。
白玉兰自顾自的说,郑朝山只是抬手打着拍子,像是在迎合。
“你会东洋语?”
“很惊讶吗?我是跟田木青一的女儿田玉兰学的。”
“田玉兰?白玉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人呢!”
郑朝山忽然有了其他的计划。
“田玉兰自己也说过,她跟我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只是她这里有颗痣。”
“痣可以点,人类出生的时候身上洁白无瑕,痣、疤痕、暗疮都是后期出现的。”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假扮田玉兰?疯了吗?”
“唔,确实疯了。我还想把你送去东洋,以田木青一女儿的身份,帮我混入东洋商界和政界去。”
“一封信就会穿帮的,你怎么想的?”
“他们开不了口不就行了?”
白玉兰想到了刚才在后面几节车厢里的血腥画面,她相信郑朝山能干得出来。
以前在她眼里多管闲事的医生,突然变成白衣屠夫后,这巨大的转变让她心生恐惧。
“所以,王一本是你故意为之?”
“你是指我故意折断他脊柱的事情?该不会你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吧?”
故意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弄废,以这么随意的方式说出口,真的礼貌吗?
“从他伸出手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开始,他注定要付出的代价。至于你这个帮凶,我只是觉得你还有价值。”
“疯子!”
“其实我比你正常多了,你才疯。好好的侧福晋不当,跟账房先生有染,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