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小海,我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他人了,所以我没搭理他。”
“他那天,也就只跟我说了一句话而已。”
“但到半夜,我就把他给拉了起来。”
“他跟我说的话里有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已经死去的心,又有了重新跳动的希望。”
程以盈道:“是哪一句?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是不要相信那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高丘摇头,“都不是,而是这句‘医院的病友跟他说。’”
程以盈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这不很正常吗?不是医院的病友跟他说的,难道是医护人员说的不成?”
高丘道:“所以我琢磨了半个晚上,才琢磨出来,我一开始也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是它确实是问题最大的一句。”
“医院的病友跟他说,这里并没有交代,到底是几个病友跟他说?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五个,甚至十几二十个?”
程以盈恍然大悟,“你是说…”
高丘就好像知道程以盈要说什么一样,他点了点头,道:“如果只是一个跟他说,算正常,因为总有些神经病,说些疯疯癫癫的话。”
“但如果是个,甚至十几个都跟他这么说,那么意味着,他们是商量过的,目的很明显,增加可信度,就像三人成虎的故事。”
“这还意味着,他们在害怕什么。”
“从海哥跟我说的话来分析不难猜出,他们害怕的,是海哥跟我成为朋友。”
“一旦海哥成为我的朋友,那么有些事情,他们可能就藏不住了,比如一直消失在我眼皮底下却跟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假冒何磊者。”
“他们害怕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海哥的到来,那帮神经病反常的反应,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决定请海哥帮忙,找出假冒何磊者。”
“假冒何磊者躲着我,但是绝对不会躲着海哥,因为他是新来的。”
“所以我必须快,在海哥刚来的时候,就要跟他建立好关系,趁假冒何磊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请海哥帮我找到他。”
“我没有跟海哥说实话,随便编了个理由,请他帮我找个人。”
“海哥没有多想,很爽快地答应了我。”
程以盈道:“你不怕他是第二个小海?”
高丘道:“怕,但是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他是新来的,他骗我有什么意思?”
程以盈道:“那你怎么请海哥帮你找?你自己也说了,海哥是新来的,他除了你,谁也不认识。”
高丘道:“之前为了找出假冒何磊者,我将在我面前出现过的所有患者的样貌特征都记住了,他们的外貌特征,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可以将他们每一个人的外貌特征告诉海哥,他可以用筛选排除法,那么剩下最后一个新面孔,就是假冒何磊者!”
“海哥告诉我,不止一个跟他说,很多个患者都跟他说过那些话,加起来,可能不少于二十个。”
“这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些神经病,果然有猫腻。”
“我将那五十四个神经病的外貌特征年龄,全都写在了纸上,然后让他明天拿着这份名单,去找人。”
“海哥真的挺好的,他没有追根问到底,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那么多人跟他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选择相信了我,半夜被我拉起来,一点也没有生气,还愿意帮我找人。”
“他真的是个好人!”
程以盈道:“这怎么跟小海那么像?你当初也是这么评价小海的。”
高丘苦笑,“这不一样,海哥是新人,还是可以信一信的,假若他是小海二号,大不了再穿一段时间约束衣。”
“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甚至都还没起床,海哥就将一个人带回了病房。”
“那人看样子五十多岁,身形瘦小,我并不认识他,但是看他的眉宇,越看越觉得眼熟。”
“海哥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了,那熟悉的眉宇,熟悉的身形,既熟悉又陌生,不正是我苦苦找寻的那家伙吗?”
“真正的假冒何磊者!”
“我只看一眼,就确定了是他,海哥没有找错。”
“细问之下,海哥就是用我的方法找到他的。”
“他睡不着,很早就起床了,在公园散步,然后就看到了他,觉得他很陌生,因为他的样貌特征,跟我给他的那份名单,没有一个是搭边的。”
“他将名单拿出来对比,果然不在名单之列。”
“于是就把他给我带来了。”
“我问海哥,有没有人看到他把他带过来。”
“海哥说没人看见,现在还早,大家都没起床。”
“我让海哥出去,帮我守门。”
“海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很听话地就出去了。”
“海哥出去之后,我把房门给反锁了。”
“转身,我就将假冒何磊者按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