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媚媚说着,仰头狂笑了起来,只是紧闭的眼角却控制不住地浸出了几滴混浊的泪水。
此刻的她没有半点儿在凌王爷面前的娇柔,也没有平日强装出来的冷艳高贵。
她身板挺直地跪在地上,面色清冷,反倒有了一种候府小姐的清贵。
只可惜,她这样的风姿已经没有人去欣赏了。
原本慕夜溟以为自己再次见到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心中的杀意。
可如今看着她这般凄惨的模样,脸上反倒泛起了一阵无趣。
说到底,白媚歌落得这个下场也不过自作自受而已,他并不同情,只是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一腔仇恨,放在这样的人身上有些可笑。
想起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双亲面容,他眸色微沉,再不想看白媚歌一眼,准备离开。
而在他的转身的下一刻,原本跪在地上的白媚歌脸上狠色一闪而过,“我儿子已经毁了,你凭什么可以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陪我们母子一起下地狱吧!”
她的声音尖锐,含着化不开的恨意,从地上扑过来的一刹那,手心中早已经藏好的毒缓缓露了出来。
没有人能想到她这样一个内宅女子会随身藏着毒药,尽管凌王爷已经下令将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检查过一遍,可却未曾料到,依旧藏有漏网之鱼。
说来,白媚歌也是足够狠绝,为了不被发现,她将包有毒药的纸包贴身藏在了身上。
如今为了报复慕夜溟,在撕开纸包的瞬间,药粉甚至将她的皮肤给侵蚀腐烂。
但她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任由剧毒将原本白嫩的手上腐蚀出几个血洞来,也依旧不肯放手。
直到靠近慕夜溟之时,这才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将粉末扬出去。
慕夜溟的武功高深,而且在走进这个屋子之后,一直警惕戒备着,因此几乎在她有了动作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危险。
他猛然回身,狠狠一掌将白媚歌拍了出去。
“噗。”
白媚歌只是个半老徐娘,骤然承受了慕夜溟结实的一掌,一口鲜血猛然喷洒在空中。
身体狠狠地摔落在地上,内脏犹如炸开一般,剧痛翻江倒海地袭来。
此刻的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手中的药包洒在地上。
就在这时,柳云笙闯了进来。
她本就时刻关注着屋中的情景,一听到白媚媚的尖叫声,想都没有想,下意识直接冲了进来。
进屋之后,她看都没有看地上哀嚎的白媚
歌一眼,径直走到了慕夜溟面前,“你没事吧?”
“我没事。”慕夜溟微微摇头。
“发生什么了?”
“她想要对我下毒,被我给阻止了。”
慕夜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柳云笙的眼神猛地冷了下来。
她低着头看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白媚歌,声音阴冷,“该死!”
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一个人有了如此明显的杀意。
她对白媚歌的感觉本就不好,一直与她处处为难,如今涉及到慕夜溟,更是容不得有一丝差错,“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不如就此了结吧。”
她看似在询问慕夜溟的意思,但眼睛却死死地定在白媚歌身上,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慕夜溟轻声安慰,“不用太过生气,她靠近不了我。”
即使白媚歌该死,他也不愿意平白无故让柳云笙手上沾上鲜血,“她已经废了,没有必要再为她多浪费心思。”
事到如今,也许让白媚歌活着,比让她死了更痛苦。
“她不是想要得到凌王府吗?那么我们就让她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愿望这辈子都实现不了。”
慕夜溟向来知道该怎么诛一个人的心,死算
什么,让一个人看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折磨。
白媚歌为了凌王之位害死了他的父母,那么他就要她的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永远无法解脱。
闻言,柳云笙柳眉微蹙,瞥了一眼白媚歌,却依旧不能放心,“不行,我害怕她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白媚歌够狠,既有手段又有心机,把她关在这里固然是一种办法,可万一出了变故,事关慕夜溟,她不愿意冒一丝风险。
“那你想……”
慕夜溟望着柳云笙坚定的表情,心头微动,想要询问,可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看到柳云笙从身上拿出了木盒,“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既可以控制白媚歌不出乱子,又可以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这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慕夜溟猜出她的意图,有些放心不下,她才刚刚与蛊王熟悉,不知是否可以完全控制住这只蛊。
柳云笙轻抿红唇,她白皙的侧脸隐藏在阴影中,清澈见底的眸子仿佛凝聚着一团风暴,“没关系,我已经跟它建立起了足够的感情……”
她轻声解释着,却并没有告诉慕夜溟,在她感
觉与蛊王建立起联系时,身体好像也被影响了。
每当烦躁的时候,她的心中总会生出一丝阴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