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与秋染对视一眼,努努下巴,秋染点点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小心,带上门退了出去。
想了想还是守在不远处,听到动静就能马上冲进去,苏姑娘现在情绪不稳定,惹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荷香性子柔和,一个人应付不了,她在旁边还能帮衬着些。
“苏姑娘找小姐何事?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具体去了哪奴婢也不知。”
苏湘仪冷笑,“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一个两个的跟我打马虎眼,拿我当傻子耍呢?怎么,是打算把我软禁起来,自此不让我出门了?”
“苏姑娘说笑了,腿长在您自己身上,奴婢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只是小姐有言在先,要咱们照顾好您,您身上有伤,昨夜又宿醉,实在不好在这时候出去。”
“若我非出去不可呢?你以为你们几个能拦的住我?还是准备拿根绳子把我绑起来?”
荷香仿若未闻,仍旧神态自若,面上笑容不减,“奴婢不敢,方才奴婢已经说过,若苏姑娘执意要出去,奴婢也是拦不住的,之所以会出现在苏姑娘面前,仅仅是为了小姐的嘱托,您昨夜的状态令小姐忧心。”
“我还用
不到她来管!”
一怒之下,苏湘仪将桌上的吃食全都扫到了地上,刚热的饭菜还是烫的,不仅她受伤的右手又渗出了血,荷香的衣服上也全是冒着热气的米粥小菜,脸上也溅到了一些,皮肤很快泛起一小块一小块的红。
秋染第一时间冲到门口,没有着急进去,但砸门的速度也凸显了内心的焦躁不安,“荷香!里面出了何事,你有没有伤到!荷香!”
“无碍。”简单回了一句,荷香不怒反笑,掏出帕子简单擦了擦,“可惜了,小姐到镇上来做的第一顿饭,原本还怕苏姑娘觉得太清淡吃不惯,现在倒是不必怕了。”
苏湘仪双唇微颤,看了眼满目狼藉的房间,跌坐回凳子上,心里发苦,嘴里发涩,“她……出门之前没有用早饭吗?”
“您有小姐记挂着,小姐自然也有旁人记挂,不然孤身一人忙前忙后可着实太累了。”荷香拿过门后的簸箕,衣服已经脏了,也不用做什么防护措施,直接蹲在地上用手捡碎掉的瓷片。
“有些话兴许苏姑娘不爱听,可奴婢还是想为小姐说句公道话,小姐她哪哪都好,唯独心肠怎么都硬不起来。”
“对于在
乎的人,掏心掏肺也会对她好,哪怕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她也会尽力去做,她自己骂得,打得,旁人若敢动一下,拼了命也会护其周全,替其讨回公道,小姐她护短的令人心疼。”
“对于不在乎的,没见到便罢,见到了那就会管,缺钱的给钱,肚子饿给吃的,渴了就给喝的,能多救绝不会少救。”
捡完了瓷片又拿起笤帚处理残渣剩饭,“您一直问小姐去了哪里,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去找贺姑娘了。”
苏湘仪总算有了些反应,但也只是抬抬脚让她清理罢了。
“其一,小姐想为苏姑娘讨个说法,其二,贺姑娘身上的毒虽说已经清了,但她身子骨毁的厉害,虚弱的紧,不管她要去哪里,又或者在哪里停留,路程总归是不近的,为了您,也是为了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小姐去给她送药。”
大半部分都洒到了地毯上,再怎么擦也是擦不干净,荷香最后也不得不放弃,从地上爬起来站到门口的位置,笑了笑,道:“已经收拾干净了,苏姑娘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湘仪长长吐出一口气,身心俱疲之下也
无力再管这些事,摇摇头晃着回到床上躺下。
“那奴婢先行告退,如果苏姑娘还想出去,只管去做便是,您说的对,这里是您的地盘,奴婢确实没有资格过问。”
说罢,床上人只是转了个身,并无回应,荷香福福身,道了声告退,拿起满满一簸箕的污秽退了出去,刚关上门,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淡去。
门外的回廊上堵了许多的人,秋染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忍不住对她竖起大拇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发火,果然没有一点表情的女人心思越深,越不能惹,佩服佩服,改日什么时候有空也教教我啊,我可聪明了,保准一学就会!”
荷香点了点她的额头,刚好有店小二上来,顺手就将手里的簸箕交给了他,靠在栏杆上做了几次深呼吸。
说实话,她已经好久没有真真正正生过谁的气了,但这次,她实在忍不住,要她眼睁睁看着小姐受委屈,她做不到,更对小姐莫名其妙淌这趟浑水而不值。
“荷香姐姐。”江牧舟挠挠头,犹豫道:“辛姐姐不是说不让告诉苏姐姐吗?这……她回来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啊。”
他看得出来,那位姐姐脾气并
不好,不然也不会压的住他师父那个性子,相比之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说出来苏姑娘不会善罢甘休,让她知道也好,免得小姐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蒙在鼓里肆意伤害小姐,苏姑娘是小姐在镇上交到的唯一朋友,小姐应该也不愿与她形同路人,甚至还不如路人。”
荷香转头看向他们,“小姐回来问起,你们就说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