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仪舌尖舔舔上颚,“来便来了,你们身边有我,还有江牧舟那小子,尤其是江牧舟,不得不说宋行水总算办了件正经事,交出了个好徒弟,而且我发现,这小子还会用毒,见血封喉的剧毒!”
“嗯?”辛桃有些讶异,“我倒是从未听行水说过,毒术应当不是他教的,连如何辨认药材都是我手把手现让他认得。”
“这可不一定。”苏湘仪手中甩着马鞭,晃着脑袋道:“这男人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已经吃了一次亏你还想吃第二次不成?他说不会就不会,谁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样扮猪吃老虎。”
知道她说的是上次抢匣子一事,再加上今日骑马狂奔,辛桃无奈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辩驳的话,转而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你说过,魏家一事是你后来的师兄弟所做?”
“他们哪里算得上师兄弟,相互依存的同伴罢了。”苏湘仪嘟囔着,“魏长卿确实够邪门的。”
“那个地方出来的人能力如何我比谁都清楚,他们加在一起屠一座城都不在话下,魏长卿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也是辛桃所疑惑的,“罢了,人已经到
了镇外边,再想拦也来不及,倒不如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能出什么幺蛾子。”
“嗯。”苏湘仪应了一句,略带调侃的看了她一眼,“就是可惜啊,某人骑马一路狂奔,半道上被人截了胡不说,还弄了一肚子气,嗳,你腿怎么样?等会要是不能走路,跟我说几句软话,我大方点,背你进去。”
辛桃头微垂,耳朵泛起绯红,撩起帷帽瞪了她一眼,越过她往前走了,见不到就见不到,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这次过后,以后他去哪都要跟着,寸步不离。
女子皮娇柔嫩,骑马没个几年,乍一骑快马确实不好受,辛桃下马的时候大腿内侧撕裂般的疼,她抿唇强忍着,放缓动作显得有些迟钝,正琢磨着怎么碰到地面呢,后腰就贴上来一只手,吓的她猛然转头,帷帽差点晃下来。
苏湘仪抬眼看了她一眼,轻啧一声,“骑不了就不要逞强,荷香她们把你托付给我,半路上出点什么事算谁的?腿还能不能动?”
到底还是放缓了语气,她穿的白裙子,苏湘仪一眼就看到上面斑斑血迹,皱皱眉,干脆
松开她的腰,双手伸到腋下直接将她抱了下来,没有马上送手,而是等荷香秋染听到动静迎出来,把人交给她们之后才放手。
“给她抹点治外伤的药膏,女子身上可不能留疤,行了,进去吧,我还要去客栈,你给我听好了,今天就好好休息,那也不许去,敢踏出院子一步,被我知道了你这腿也别要了。”
说罢,翻身上马,牵着另外一匹往巷子外走,头都不回一下,从背影就能看出怒气冲冲,辛桃笑着摇摇头,“这是把我所有的路都给断了,看来我也只能在家里躺着,动动嘴皮子了。”
“小姐还说呢,可把奴婢急坏了,以后万不能再如此任性,您没怎么骑过马,不适应一下就贸贸然飞奔出去,好在家里什么药都有,真要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荷香说的对,往后可不能什么都由着小姐,尤其是宋侍卫不在的这几天,尤其不能。”
辛桃任由她们两个扶着,边走边数落,想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都不行,两人叽叽喳喳一人荼毒一只耳朵,她也就只有听着的份了。
走至内院,刚拐过月亮门就看见两个小脑袋鬼鬼
祟祟的,辛桃不由笑了笑,“那是哪来的两只小老鼠,是不是没喂饱来这找吃的?”
老鼠?荷香秋染面面相觑,早就检查了好几遍,哪来的老鼠?同时蹙眉抬头往前看去,就见心宝嘟着小嘴站了出来,一脸的委屈不开心,“心宝才不是小老鼠呢,心宝是担心姐姐,想着过来瞧瞧,姐姐竟然说心宝是小老鼠。”
“是是是,我们心宝才不是小老鼠,哪里有心宝这么可爱的小老鼠呢。”辛桃慢慢走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动声色看了眼她身后的江牧舟,“你们吃过饭了没有?”
江牧舟指指头上的天,“才刚吃过早饭不久,当我们是猪呢。”
“不许这么跟姐姐说话。”辛桃还没说什么,心宝就捶了他一拳,紧紧扒着旁边人不放,抬头泪眼汪汪的瞧着她,“自从搬到这里,心宝都好久没见过姐姐了。
他们都说姐姐在忙,等忙完了就会来看心宝,姐姐不在,心宝做什么都不踏实,姐姐陪着心宝好不好?”
看她这副模样,好像确实是瘦了一些,辛桃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很是难受,强忍着腿上的疼弯腰把她抱起来颠了
颠,所有重量都压在腿上,腿都在发颤,荷香和秋染在旁边小心护着,想把心宝从她手里接过,又感觉不合适。
“是姐姐不好,忽略了心宝,姐姐忙完了,这段时间哪都不去,就待在家里陪心宝,照顾心宝好不好?”
心宝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很是舒服的打了个哈欠,在她颈窝处贪恋的蹭了蹭,眼皮一搭一搭的开始犯困,用仅剩的意识回了句:好。
接着脑袋一歪,手一松睡了过去,辛桃微微后仰看了眼她恬静的小脸,温柔一笑,抱着她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