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一团糟,地上横亘着一棵大树,天上两道人影飞来飞去,准确的说,是苏湘仪追着江少禹飞来飞去,关键被追的那个人还笑的特别开心,祁老使劲擦了擦眼睛,又拧了自己一把,这才确定不是幻觉。
“家——”
刚喊了一个字,在荷香的提醒下看了眼唯一亮灯的房间,后面自觉消音了,叹了口气飞身而起,一手抓着一个落地,为了防止他们又打起来,直接挡在了中间。
“这是我跟他的事,闲杂人等最好不要插手,您这身子骨被我这软剑伤了,怕是要在床上躺许久。”
荷香:您怕是忘了刚才是谁把您抓下来的了,我怎么感觉祁老根本没用力呢?难不成这些人里真正的主子是祁老?
显然,他恭敬谦卑的样子明显不是,荷香头疼扶额,走到苏湘仪身边握住了她握剑的手。
“苏姑娘,您刚跟小姐关系缓和一点,千万不要再闹僵了才好啊,如今宋侍卫昏迷不醒,小姐正是着急上火的时候,听说您跟江家主打起来了,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正生着气呢。
您听奴婢一句,去换身衣服收拾收拾,好好跟小姐说说,瞧瞧,这发髻都乱了,奴
婢给您重新挽一个,好不好?”
那边祁老也在苦口婆心的劝江少禹,语气中满是无奈,“家主啊,咱刚才在门口不是都说好了?在石头镇的这段时间就安安分分的,等和辛姑娘把生意谈下来,您想去哪转就去哪转,我保证,绝对没有人再拦着您,再去寻您,您就稍微再坚持几天,就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江少禹正玩味的盯着苏湘仪,闻言暂时收回心神,挑挑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谈生意?姓宋的炸了我的镖局,把我逼出来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跟我谈生意?”
“准确的来说,确实是这样。”祁老摸摸鼻尖,解释道:“其实这笔生意也不错,辛姑娘要与我们江,氏镖局合伙开酒楼,她出主意,我们出人。”
“沛国境内挂着江,氏镖局名号的酒楼没有上百家也有几十家了,本身就不赚什么钱,还浪费这个功夫做什么。”
祁老:还不是因为您一天到晚到处跑,从来没把心思放到这上面,完全成了甩手掌柜,主子不关心,下面的人松散,哪可能有收益。
这些容易点火的话万万不能说,祁老还没失了分寸,拉着他到一边谈话,“辛姑娘的
酒楼与别处不同,兼具酒楼,拍卖场,委托行三种买卖。
家主,我实话跟您说,江,氏镖局已经有一年之久入不敷出,各地的产业修整,揽客,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花钱,跟着咱们干,总不能让他们自己掏,如今江,氏镖局账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好好的镖局怎么就慢慢发展成了揽钱的商户?可没有钱又万万不行,几百人等着养呢,一张张嘴都是要吃饭的,还没几个姑娘,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所有的开销都是笔巨款。
江少禹抿抿唇,转头时整个前院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随便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抬步就往宋行水养伤的房间走去,祁老担心他又整什么幺蛾子,只能强行打起精神寸步不离的跟着,哪怕已经困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刚走到门口,荷香便笑着把人拦了下来,“江家主,小姐有交代,要想进这道门,还请先回房收拾一下,小姐闻不得血腥味。”
江少禹看了眼胳膊上的伤口,嗤笑一声,“又不是怀孕见不得腥,有什么闻不得的,让开。”
荷香但笑不语,没有移开半分,江少禹已经
没了耐性,他愿意让苏湘仪牵着鼻子走,心甘情愿哄着她开心,可不代表他好心到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不打女人在他这可不成立。
“姓辛的,你这婢女要是死在我手里,你可别哭着跟我要人,是她先拦了我的路。”
辛桃听见声音,淡淡一笑,道:“江家主敢动她一根汗毛,等行水醒来便是你的死期,我承认江家主武功高强,我们这一屋子女人孩童拿你没什么办法,可比起行水,江家主只能位居他人之下。”
江少禹轻啧,抬起的手又放下,“姓辛的,你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跟江家主点出了事实罢了,当然,江家主闯荡江湖多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说不定,左右我们也没有还击之力,江家主自便。”
江少禹额头突突直跳,一路上也没人跟他说过这女人嘴皮子就能把人气死,果然怪物的品味与众不同,他定了一会,甩袖离开,祁老也跟着松了口气,抱歉的冲荷香点点头,小跑着跟上。
“家主,您就不要跟辛姑娘硬碰硬了,她可是江,氏镖局未来的摇钱树,应该抱紧大腿才是。”
“狗屁的摇钱树,就她那双麻杆腿,老子随便
一个用力就能折断,谁抱谁还不一定呢!”
“家主慎言,这里不是镖局,如今我们也是寄人篱下,能冷静还是要冷静一些,更何况,辛姑娘包括辛姑娘身边的人都很好相处,时间长了您也会这么觉得。”
江少禹猛的停下步子,冷眼看着他,“你这是准备换个主子,还是看上她身边哪个小丫鬟了?”
“家主说什么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