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离开,就有几个土匪打扮的人从巷子里出来,镇上的百姓见了为首之人都很尊敬的称呼一声穆三爷。
他也会笑着跟他们点点头,一路跟着辛桃一行到了家客栈门口,意料之中,他们被发现了,那两双眼睛一个清冷,一个阴寒满是戾气,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他们眼中都有探究与戒备。
穆宁,也就是穆三爷,只好耸耸肩举起双手退到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很不巧,他们在镇口杀人的时候他刚好在,也刚好看见了,故而对那个小姑娘表现出的惊人的敏锐度并不奇怪。
“去查查,他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目的是什么?一个都不能落下。”
“是。”
客栈中,辛桃写了张药方安排秋染去买药,另派了个人跟着保护她,简单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先去看了眼赵二一家的情况,这才进了宋行水的房间。
“从刚才你就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宋行水闻声回头,关上窗户笑着走到她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后退到了床榻边缘,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发出满足的喟叹。
“没什么,突然想抱抱你。”
辛桃可不是涉世未深的小
姑娘,不吃他这一套,抬手推开他窝在颈窝处的脑袋,换了个姿势坐在他腿上,很认真的看着他。
“我们可是答应了彼此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瞒着对方,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骗的,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想好再说话。”
她这副样子让宋行水觉得既可爱,又好笑,抱着她搂紧了几分,“是,你不好骗,我也没想着要瞒着你,这不是正准备跟你解释呢,哪知道你这小丫头如此心急。”
辛桃心中冷哼,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没有的,她放了狠话才变了说法,男人啊,果然得随时敲打着,不然不长记性。
“说吧,我听着,刚才那人是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见了他为何变了脸色?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宋行水剜了她一眼,“把你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给我清理干净,以后类似的话本也不许再看,等回去我就找出来全给你烧了,看一次烧一次,烧光为止!”
臭丫头,竟然把他想成了断袖,何其荒唐,何其没良心啊。
辛桃摸摸鼻尖,垂眸有些不敢看他,白皙的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谁让你不跟我说清楚的,
自己不说还怪我乱想了。”
“你可真是让我越来越宝贝了。”宋行水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咬牙道:“你可听说过穆家军?”
“嗯?”辛桃猛然抬头,看着他眨眨眼,“你的意思是,那个男的是穆家军出来的?”
南有魏家,北有穆家,虽都是军功累累的猛将,相处却十分融洽,偶尔还会互相帮一下忙,算得上事沛国之光了,可就是这样令人羡慕的忠将世家,却先后陨落,在朝堂上,在江湖上,在百姓眼中销声匿迹,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敢说罢了。
她呆呆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宋行水轻笑着继续道:“他不只是穆家军出身,他本身就姓穆,单名一个宁字,在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穆三爷,跟他相熟的会称呼他一声穆老三。”
“手握重权,穆家的下场应该跟魏家差不到哪去。”
否则堂堂穆家少爷也不会沦落至落草为寇的地步,不过也正因为他在,清河镇内外差别才会如此之大,收保护费想必也是迫不得已吧。
没有出路,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只能藏着掖着,除了这种办法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筹钱了,举一人之力
养活一个镇子的流民,可不是件易事。
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辛兆压根不知道清河镇的状况了,就说他胆子还没大过天去,敢公然和土匪勾结收保护费,如果他知道了,只怕是会把清河镇所有人一个不剩的驱逐出清河县地界范围之内。
“穆宁算是穆家这一辈中的佼佼者,既幸运,也聪明,穆家满门遭灭时,他奉命镇守西域边城,躲过了一劫,回京时都没赶上见他父母兄弟最后一面。
他出人意料的没哭也没闹,上交了兵权,辞去将军职位,带着穆家军几个忠诚着南下为寇,慢慢的壮大起来直到现在,他们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穆三爷的名号在南边还是挺响的。”
辛桃有些迷茫,“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穆三爷。”
“你受制于后宅,在辛府又如履薄冰,听说过才叫奇怪。”
宋行水摸着她散开的柔顺的长发,微微有些湿,把人放到床上坐好,从架子上取下干巾跪在她身后给她擦拭着,头发干了也没有马上离开,怕她会着凉头疼,又摁着头上几个穴位给她做按摩,辛桃也满心欢喜的享受着
。
见她闭着眼在想事情,半晌才从背后把她重新抱进怀里,“想把他们收了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穆宁年纪轻轻却已经老奸巨猾,他不是寻常的武将,只知道拿着大刀砍来砍去,他文可以做军师,武可以做统帅,而且,没有弱点,金银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没有弱点,不见得吧。”辛桃转了个方向回抱住他,“越是高手,身上的弱点才越多,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