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斌格外享受她这副模样,手都懒得伸,直接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说着些侮辱她的话,他倒要看看辛桃能忍多久。
“二妹妹的脸呢?被狗吃了?”辛桃冷冷出声,越看他们越觉得刺眼,“辛府老祖宗传下的规矩,辛家女不得为妾,二妹妹既然进了辛家自然也是辛家人,魏公子家中已有妻室,你不会不知道吧。”
辛桃静静打量着跟她差不多高的辛栀,孙茹模样不算丑,她的女儿随了她七八分,算不上精致但也清秀非常,入了辛府之后,琴棋书画,女红刺绣,都是祖母专门请人教授,便是如此,依旧把人教歪了,眼前的姑娘甚至跟良家女子扯不上关系,一番做派同青楼出来的无异。
辛栀闻言转过头,恼怒且愤恨的瞪着她,“长姐,我已经十五了,有权利选择另一半是谁,魏公子仪表堂堂,又同我早有婚约,若非祖母压着,我早就嫁进魏府享受荣华富贵,你自己都私相授受,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为人处事对与不对呢?”
辛桃笑了,“私相授受?我与行水早就过了明路,何来私相授受一说?倒是你与魏公子,辛府上下可有人知晓?父亲同意还是祖
母同意?”
“我做事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辛栀,自从你母女二人入府以来,祖母可曾亏待过你,我可曾对你苛待过?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一家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怨与恨,辛府让你活不下去吗,你竟甘愿与人为妾,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
辛栀嗤笑,撑着地起身,“我在祖母心中永远都是外人,永远都比不上你这个亲孙女,这不叫亏待吗?你以为你送到我院中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都是你不喜欢,用着不顺心的东西!你送给我,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我是个没人要,没人喜欢的废物吗?”
这些歪理不用想也知道是孙茹告诉她的,在印象中,初见她时,还是个只会躲在大人身后,见到生人就会脸红羞涩的小姑娘,祖母早就看出孙茹的野心,想带着她在身边自己养,可到底还是没能成功。
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孙茹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有好几次辛栀就在旁边,幼小的她能懂什么,只能凭借看到的东西来分辨是非,在她眼中,祖母很凶,把她的娘给骂哭了,兴许在那个时候,仇恨的种子就已经埋下,再加上后来孙茹的潜移默化,彻底掰
不回来了。
辛桃不想跟她争论什么,只是揉揉眉心,淡然道:“你在行事之前可曾想过此举会让辛府蒙羞?你以妾室的身份被抬进魏府,就算有一纸婚约在,也改变不了妾的身份,辛府不止我们一支,还有旁支的许多姑娘等着出嫁,名声一旦传出去,你让她们该如何自处?”
“她们嫁不嫁得出去与我有什么关系?只能说明她们没手段,没能力罢了。”
做事只想着自己,真是完美的学到了孙茹自私的本质,辛桃深吸一口气,“刺史是县令的上级,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原本父亲还有可能高升,因为你的意气用事备受打压,绝了升迁之路,娘家始终居于人下,你也不在乎?”
辛栀张张嘴,一个没有娘家护着的出嫁女会有什么后果,她心里清楚,可她就是想证明她比辛桃强,就是想证明所有人的眼都瞎了。
妾室又如何,只要把握住魏斌,早晚有一天她可以成为魏府的少夫人,未来的当家主母,对付男人就那几招而已,在床上让他们开心了,在人前让他们舒服了,便什么都有了!
“魏府的少夫人可是吏部尚书的庶女。”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
一个正二品,一个从四品了,能把庶女下嫁到刺史府都是看得起他,还想休妻?哪来的胆子。
这件事辛栀并不知情,魏斌也没跟她说过,她回头看向满不在意捏着扳指转来转去的男人,狠了狠心,吏部尚书又如何,后宅中死个女人还不是常事,把尾巴扫干净,谁又能说是她做的!
眼看着她起了杀心,辛桃完全失去了劝说的兴趣,她就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看不到以后,吏部尚书是出了名的清官,不仅为官清廉,对子女也是一视同仁,家中有儿子的,抢破了脑袋往尚书府走,家中有女儿的,更是卯足了劲。
听说,魏斌的妻子是他的庶长女,被教导的极好,被家中用来笼络下级的心,连所嫁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听之任之,刺史府上下对她都很尊重,否则也不可能成亲多年,魏斌只敢在外沾花惹草,回到家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甚至敢说,就连娶妻的消息也是实在瞒不住了,这才说与辛栀知道,毕竟整个清河县知晓的人都少之又少。
“辛府并未做任何亏待你的事,你的一切都是按照嫡女的规制来,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要进魏府为妾,我身为长姐,总要
送上祝福,话不多说,就祝你心想事成,与心爱之人永结同心,天长地久。”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总觉得有失优雅,有失风度,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变了味道。
“此事父亲和孙夫人知道就够了,祖母那边就不必说了。”
“凭什么?”辛栀冷笑,“你离家数月,也不曾回去看过一眼,早就把祖母抛在脑后了吧,少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