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栀被她直勾勾的视线盯的动弹不得,忍不住就想找个什么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抠紧了桌子边沿,渴求甚至于哀求的看向依旧无动于衷的魏斌,这时候哪怕是说一句话都好,不至于让她孤立无援,可到底是她多想了,别说说话,他连嘴都没动一下。
“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辛桃并不同情她的遭遇,一切都是她在自作自受罢了,“出了辛府的门,当了魏府的妾,从今往后就不许再踏入辛府一步,不论你过的好也罢,差也罢,就是奄奄一息快死了,也不许回辛府求救,你可答应?”
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辛栀咬紧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凭、什、么?”
爹娘还都活的好好的,祖母也没咽气,辛府什么时候轮到她辛桃来做主了?原本就打算着在魏府过的不好的话可以随时打道回府,打不了就拿了休书,只要娘还在辛府一天,她就还是辛府的二姑娘,可方才辛桃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辛府不会出个甘愿为妾的姑娘,你心甘情愿到魏府为妾,只能断绝关系。”
“辛桃,你欺人太甚!”
辛栀恼羞成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就要打人,安氏一个健步将辛桃牢牢护在身后,预想的疼痛并未传来,她犹豫着回头看去,打过来的柔荑被人隔着衣袖握在手中,力度大到足以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里不是阿猫
阿狗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染染顾及老夫人的承诺,顾及这点所谓的姐妹情,我可不会。”
宋行水的话没有丝毫温度,斜她的一眼也满是戾气,辛栀疼的面色发白,咬紧了唇才没让哀嚎溢出,但她的腿却不受控制,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滑落到地上,这么冷的天,大颗大颗的汗珠自头顶落下,砸到地毯上染湿了一片。
辛桃递上贴身的帕子给他擦手,“我虽说品性算不上多好,但也从不做棒打鸳鸯之事,既然二妹妹执意要给魏公子做妾,那就请魏公子把人带走吧,待我回禀可父亲,捡上十二抬嫁妆送到魏府,也算全了这份亲情。”
说着又从头上抽下根珠钗扔到了辛栀面前,“我手头上除了钱也没什么别的值钱的东西,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做准备,你我姐妹一场,直接送银子未免太过俗气,这就算是我给你添的妆了,礼物虽小,情义深重,二妹妹莫嫌弃。”
辛栀不是咬碎了牙和血吞的性子,缓过一口气,用完好的左手撑着地起身,狞笑着提起裙摆,绣花鞋踩在珠钗上用力碾来碾去。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凭什么你不要的东西就要塞给我?”
辛桃摊摊手,娇笑道:“因为我不用的,你也不配啊。”
闻言,安氏第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是两个小厮,紧接着是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满堂哄笑,辛栀脸上挂不住,可宋行水挡在
那,她就算跳起来也不一定能够到他的下巴。
“你是辛府的侍卫,不是她辛桃的!我命令你听我的,把她抓过来好好教训,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辛桃笑了,“二妹妹莫不是失忆了?行水是我未来的夫婿,是辛府未来的女婿,我们二人是过了明路的,他不护着我,难道护着你这个连小姨子都不是的女人?
奉劝你一句,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说话之前多过过脑子,就你这蠢笨的模样还想赢过魏家少夫人,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荒谬。”
宋行水低头看向辛桃,眼中闪过愉悦,小丫头比之前更在乎他了,瞧瞧,都知道在外人面前护着他了,他有预感,要不是身高悬殊太大,她都要把他藏的严严实实,当成宝贝一样不让任何人看了去。
掌声响起,魏斌总算不再装聋作哑,折扇往腰间一别,配上他过于华丽的锦袍,简直格格不入,衣冠禽兽四个字配他简直再合适不过。
他徐徐走至辛栀身边,不顾她受伤的右手,揽着她贴到身上,明显能听到因疼痛而响起的倒吸冷气的声音,看着魏斌目不转睛盯着辛桃的模样,再多的话也都吞回到了肚子里,对什么都要跟她抢的辛桃恨意又加深了许多。
从来没想过辛桃好好收拾一番会是这副让人魂牵梦绕的模样,魏斌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两步,宋行水冷冷盯着他,已经起了要把他眼睛挖出来当球踢的冲动。
辛桃同样不耐,
说起话来也单刀直入,粗暴了许多,“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就不留各位了,请吧。”
魏斌从未想过她会看上别人,还是个卑贱的侍卫,进来到现在第一次认真打量声名四起的湘思阁,外人看来典雅精致,又不失江湖气息的二层小楼,在他看来就是要多寒酸有多寒酸,什么门庭若市,宾客如云,传闻中就是传闻罢了。
清河镇的贱民也是为了把名声打出去在摆台唱大戏,他捋了捋光滑的下巴,三角眼微微上扬。
“没钱找我啊,我在清河县有两座金楼,四座银楼,还有数不清的胭脂水粉铺子,辛家出一个妾也是出,出两个也是出,不如你们姐妹都跟了我,我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如何?”
辛栀在他怀中面色紧绷,衣服上的络子都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