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她前面的安氏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回头就见她解下披风扔到一边的圈椅上,裙子的下摆被撕开了个大口子,裙子下暗藏玄机,她竟然和男子一样用了绑腿,还别了把匕首在小腿上,像是随时准备着应付意外情况。
不用开口询问也已经能猜到她要干嘛了,安氏张开手臂挡在她面前,满脸愁绪低声劝道:“辛姑娘,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您,您要相信宋侍卫,他肯定可以处理好。”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辛桃取下腿上的匕首,边目不转睛盯着宋行水的方向,边依靠经验将袖口绑紧。
“安娘你听我说,我既然选择跟他在一起,不论眼下什么情况都不能让他孤军奋战,你认识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也知道我不是会躲在人后由着他人保护的类型,你带着他们护好账本到里间回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可是辛姑娘……”
安氏还要劝,刚说了几个字,看到她眼中的厉色,咬唇低下头去,眼前已经模糊一片,被推了一把之后,抱起旁边的账本跟两个小厮去了里间。
辛姑娘说过,她不在的时候其他人的话也可以作为命令,她在,
便只需听她的话,安氏抱腿坐在书桌后面,听着外面的刀光剑影,“咔嚓”,一个用力把指甲掰断了,血珠很快涌了出来,她却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疼。
辛桃的加入给了宋行水喘息的机会,他不满的看了眼跟他肩并肩的小丫头,用力踹开逼近的两人。
“谁让你过来的,退回去!”
“我每天的拳可不是白打的,若是荒废了,仪姐回来可饶不了我。”
说着话,她已经很迅速的弯下腰去,几乎与地面平行,匕首在手中翻转,精准的刺入了其中一人的大腿,正中主动脉,顿时血流如注,温热黏腻的鲜血喷溅到她脸上,她嫌弃的抹了一把,皱皱鼻子轻啧一声。
“真恶心。”
所有人都不由停下动作看着她,嘴角抽,动,自己动的手还嫌人家恶心,没看见受伤的那位抱着腿上蹿下跳,撕了衣服把伤处捆的一层又一层吗?他还没说啥呢,动手的倒先倒打一耙了。
辛桃舔舔嘴角,找到了久违的嗜血感觉,拿着匕首的手冲目瞪口呆的其他两人招了招,勾唇一笑,“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这是看不起他们呢,二人面面相觑,自从进了刺史府,当了暗卫至今,除了
身后瑟缩成一团的纨绔公子哥,还从没有谁敢这般挑衅他们,蚀骨鞭的威名可不是说说而已。
折了一个,他们也没高看了辛桃,鞭子如蛇般在空中挥舞,空间总共就这么大,没过多久地上就成了废墟,看着好不容易才从何处淘来的瓷器花瓶,文人字画被毁的一干二净,辛桃真的恼了。
“这可是我废了好大的价钱寻来的。”她上前一步弯腰欲捡起碎片,被宋行水伸手制止,“以后我再找更好的给你,这些沾了脏污的就不要了,听话,嗯?”
辛桃看看她,再看看染了血的地毯和碎瓷片,不开心的撇撇嘴,“这里的东西都脏了。”
“那就全都换一遍,或者推翻了再建一个更好的湘思阁给你可好?”
他的面子辛桃还是愿意给的,拉着他的手起身,指了指他们手中的蚀骨鞭,抬头带着丝委屈道:“想要。”
就冲这个眼神这句话,就是天上的月亮星星宋行水也会给她弄来,他揉揉她的脑袋,柔声应道:“好。”
再抬头时,气势陡然一变,尚且完好无损的两人早就被他们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激怒了,此时又听到他们预谋手上的蚀骨鞭,更是怒火中烧,
出手越发狠辣。
辛桃凭借灵活的身姿,帮宋行水牵扯住一半的战力,长鞭确实占据优势,但也有很大的劣势,挥舞起来会笨重许多,往往还不等收回,身上就被划了道口子。
原本打的就是消耗他体力的主意,他越是恼怒,动起手来也就越慢,留给辛桃的机会就越多,在他又一次的哀嚎中,她仿照前例,袭向他大腿的主动脉,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干脆把长鞭一扔,右手成爪抓向她的手腕,带着挫骨扬灰的架势。
辛桃冷笑,男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他弯腰抓去的同时,她迅速拔下头上另一根珠钗,狠狠扎向他的脖子,忍着手腕的疼,往下猛一划拉,血流如柱,他也下意识松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颤抖了一会就咽了气。
早先被扎破大腿的男人因救治不及时,血一直在流,此时也已奄奄一息,她一人就断了两条臂膀,正被宋行水缠着陷入苦战的是他们的老大,深知大事不好,喊了声快走,急急忙忙往后退去。
出了湘思阁的门他们就安全了,方才的一下辛桃也受了伤,绝不可能会有人追他们,护送着站都站不稳的魏斌上了马车,由他亲自驾车往清
河县去,全然没想过其中一人还有可能会活命。
在他们离开之后,仅剩一口气的男人绝望的笑了笑,用最后的力气拿起手边的蚀骨鞭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往前一拽,很快咽了气。
辛桃满身的气势软了些许,耷拉着受伤的右手瘫到了椅子上,她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