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青楼的生意可比湘思阁还要来钱……嘶!”
腰上被拧了一把,辛桃捂着揉了揉,瞪了他一眼,撞上他眼中升起的火光,轻咳一声服软道:“大不了这次我给你当丫鬟,公子觉得如何?”
群芳阁是清河县最大的风月场,听名字就知道里面收罗了多少的美人,原以为隔得老远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脂粉香,事实却截然相反,若非鎏金的牌匾高高挂起,门外站着两排浓妆艳抹,举止妖娆拉客的女子,辛桃都要以为这里是茶楼了。
群芳阁起地三层,无可厚非是清河县最高的一处,三层阁楼只住着一位女子,便是这群芳阁的花魁,白芷姑娘,名字清新脱俗,尚未见到其人之前,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当了……还要立贞节牌坊。
宋行水仍旧一身白袍,面上的妆容比起之前有了些许变化,多了些许不属于男子的阴柔,再配上他手中的折扇,邪肆的扬扬唇,勾过轻纱覆面的辛桃往她身上一靠,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放荡,活脱脱一副无所事事,纨绔世家子弟的形象。
门外揽客的姑娘们都看待了,想靠上去又碍于他怀中有人,踌躇
着不敢上前,辛桃推了几下没推动,咬牙道:“公子,大庭广众下请您注意,奴婢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公子如此,不合规矩。”
宋行水置若罔闻,微微侧身睨了她一眼,“杨氏掌家时卖了刺史府几个庄子,一座金楼,所有的银钱都投入了群芳阁,如今的她可以说是群芳阁的大掌柜了,明面上只有三个男人,实际上有多少还不知道。”
辛桃讶异,手放在他胸前却迟迟没有动作,杨氏是想男人想疯了,还是想赚钱想疯了,身为刺史夫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占,她已经全然忘了未出门之前,她也曾打过群芳阁的主意,要不是宋行水说什么都不同意,今后群芳阁的大掌柜是谁还真说不定。
毕竟是姑娘家,就算她自己不在乎名声,宋行水也不愿让她淌这趟浑水,湘思阁做的生意囊括黑白两道,群芳阁与之相比,只会更复杂,更危险。
“呦,这位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群芳阁吧,看上谁了您跟我说一声,马上让她过去伺候,我先领您进去瞧瞧?”
太长时间没动静,本在恩客之间像个花蝴蝶转来转去的老鸨扭着杨柳细腰出来了,一眼就看见了正
对面相互依偎的男女,干这行的时间也不短了,嘴皮子越来越溜是一回事,眼光也越来越毒辣,只看装束就知他们非寻常人家,笑的花枝乱颤的凑了上去。
越到关键时候越给她掉链子,一群没用的东西,还得指望着她!
冲两旁使过眼神之后,姑娘们很快回过神来,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往宋行水身上扑,不管不顾把他往里面扯,一个两个还都想把辛桃挤开,奈何一双铁臂紧紧束缚着她,扯都扯不动,她们撇撇嘴,哀怨的看向老鸨。
逛花楼还要自己带着人,瞧不起她们呢!
老鸨再次在心里把她们挨个骂了一遍,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上前一步娇笑道:“公子来我群芳阁还带了人伺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我瞧着您这丫鬟青涩的很,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主,哪里比得上我这群芳阁的姑娘们。”
宋行水勾勾唇,“小爷就好这口,今儿个本就是冲着群芳阁的好酒来的,听妈妈这话,像是舍不得?”
眯起的眸子释放着威压,老鸨面色一僵,看了眼他怀中一言不发的丫头,不敢再说什么,重新挂上笑容道。
“公子这话可真是让我惶恐了,别的我不敢说
,群芳阁酿的酒却是远近闻名,数一数二的,今儿个啊,您算是来着了,快,里面请,天字号已经空了出来,就等着您这位贵客了。”
转而看向辛桃,接着道:“姑娘有什么需要的也可跟我说,群芳阁打开门来做生意,顾客有需要肯定尽全力满足,请随我来。”
辛桃颔首点头,浑身都透露着疏离感,老鸨见多了这样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侧过身请他们进去。
在府中打算的挺好,可真踏进这种地方,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不自在和不舒服瞬间全都从心底爆了出来,刺鼻的脂粉香气和不绝于耳的嘈杂嬉闹声让她蹙眉,宋行水捂着她的耳朵靠在身上,带着她躲过成群结队,喝的醉醺醺,左拥右抱的恩客。
进了厢房,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老鸨将他们安置好就下去准备酒水糕点什么的,至于打发时间玩闹的东西,从牌九麻将变成了棋子,他们也算是众多恩客中的一股清流了。
老鸨还没回来,辛桃觉得闷得慌,打开窗户之后又把面纱摘下,坐在靠窗的坐垫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宋行水先围着厢房转了一圈,把所有摆着的
物品都检查了个遍,确保没问题才坐到她身边,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到她腿上,又将大氅的兜帽给她扣上,看了眼大敞的窗户,叹了口气道。
“早说不让你跟着,晚间风凉,不能吹太长时间。”
辛桃点头笑着,“我心里有数。”
还不等宋行水开口回话,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老鸨长了记性,送东西的清一色全是小厮打扮的男子,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