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上面价值五百两的银票让老鸨挪不动腿,咽咽口水问道。
“公子……这是何意?”
“向你打听个人。”宋行水敛了笑,抓了辛桃的小手把玩,眼皮微掀道。
老鸨越发紧张了,用这么多银子只为打听一个人,此人的身份地位怕是不可小觑,她僵硬的笑了笑,“要打听消息也不该到群芳阁来啊,我这里是做生意的,不是贩卖江湖消息的,公子还是另寻别处吧。”
“听完我要打听的是谁,你再说这话也不迟。”
老鸨面色一白,收回落在银票上的视线,双手紧紧握拳,打定了主意闭口不言,她双唇微微颤抖道:“不管公子要打听的是谁,我都无能为力,还是那句话,请公子另寻高明。”
“这么多银子都撬不开你的嘴,大掌柜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能让你如此衷心,等有机会,我也向她讨教讨教。”
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鸨摸了摸汗毛竖起的后脖颈,“公子打听大掌柜做什么?群芳阁做的虽说不是正经生意,却也从未发生过口角命案,更没做过亏心事,这一切都是大掌柜的功劳,就算衙门来人询问,我也是这番话。”
辛桃嗤笑,刺
史夫人做大掌柜,就算真出了麻烦,在下面人知道之前,一句话也就摆平了,表面上风平浪静,却早已败絮其中,群芳阁背后不知背了多少命案,同样的,杨氏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群芳阁的大掌柜,可是姓杨?”她开口问道。
老鸨初闻她的声音,却恨不得她从未开口说过话,依旧缄默不语,宋行水失了耐性,软的不行就打算来硬的,辛桃摁住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又掏出一沓银票扔到她面前,比之前的数额只多不少。
财帛动人心,老鸨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可大掌柜于她有恩,她不能……不能做出背叛大掌柜的事啊!
“拿了,你便是这群芳阁的大掌柜了。”
辛桃勾唇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有它的道理,有钱又有权会达到什么效果呢?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屈居人下,被人当条狗一样使唤来使唤去,这时候的女子身份卑微是难以改变的事实,可不代表她们没有尊严。
钱,就是激起她们内心最大欲,望的关键,老鸨犹豫再三,还是弯腰捡起了两沓银票,对他们问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辛桃二人
再次见识到了杨氏的羞耻,正如他们所想,群芳阁的小厮基本上都伺候过杨氏,赚钱和满足私欲两不耽误,还一瞒瞒了这么久,是个有本事的。
宋行水又扔了个银锭子在桌上,淡淡道:“那三个小厮我一并买了,把人看好了,别等我过来提人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或者不在了。”
老鸨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可如今世风日下,她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况且,就算她想拦也没这个胆啊,换做大掌柜,兴许早就把她卖了,相比之下,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满口答应下来,笑嘻嘻收好银子退了下去,用同样的方法收买了几个打手为自己办事,带着他们把宋行水要的人打晕关进了柴房,为了防止他们醒的时候作妖不老实,干脆就一直让他们昏着,到了吃饭的点才一桶凉水把人泼醒。
刺史府火急火燎把辛桃请过去是在一日后,她既然给了魏老夫人五天的时间,就是算准了她的性子跟祖母一样,凡是都求个稳妥,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下这个决心,难道是……杨氏忍不住出手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准的可怕的,刚下马车就听见刺史府内哀
嚎一片,好好的门楣上连白布都挂上了,管家正双眸含泪的招呼着下面的人挂白灯笼,府门外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魏大人官声不显,除了养出个不争气的儿子,却也没做出什么混账事。
不少人看着看着就叹起气来,魏大人也才不惑之年,就这么早早的走了,唉,真是可惜啊。
辛桃没来得及给宋行水化妆,再三告诉他不要摘下帷帽之后,凭借记忆脚步匆匆往后院去,路上碰到的下人看到她面色十分不好看,恼怒中带着愤恨,更有甚者直接就说若不是因为她,老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走了。
无非就拿她年纪小来说事,辛桃全都置若罔闻,到了主院见到明显带有疲态的钟嬷嬷,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走到她面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大姑娘……大姑娘总算是来了,老爷他……他……”情急之下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话都说不清楚,辛桃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您不要着急,慢慢说。”
钟嬷嬷一个劲的摇头,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哽咽道:“老奴说不清楚,大姑娘还是自己去看看,若老爷还有一线生机,请您务必救救他,否则,老
夫人就要撑不住了啊。”
可不就是撑不住了,不过才一天的时间,人又瘦了一大圈,需要两个人撑着才能坐稳不滑下去,辛桃快步走到床边,还不等开口杨氏就尖声怒骂。
“好你个死丫头,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倒先找上门来了。”
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杨氏面目狰狞,双目通红,并非是太过悲伤导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