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既然解的了银针的毒,她祖母差不多也该痊愈了,该死的辛栀,竟然半个字都不曾跟他提过,早知辛桃有这本事,他绝不会让她活着出清河县,也就没有后面那些糟心事了!
在他的认知里,得不到的就只有一个下场,毁了,不留痕迹。
宋行水眉头皱起,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进去,欲转身拦住本就图谋不轨的魏斌,手指被人拉住轻轻拽了拽,他低眸看向含笑靠着他胳膊的辛桃。
“魏公子相邀,我们身为客人,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也想知道,魏公子如此恳切是想说些什么。”
为了辛桃的名声,钟嬷嬷做主将他们带到了专门用于待客的小厅,离主屋很近,方便第一时间赶过去,而且此处没有门,只用一帘相隔比较空旷,空间不是密封的,外面有丫鬟婆子候着,谁想钻空子说些什么都找不到机会。
钟嬷嬷掌了灯,端上茶水糕点,挑着灯芯轻声交代着,“子时初了,辛大姑娘忙了这许久也该饿了,先吃点糕点垫一垫,等天一亮老奴再送早膳过来,您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一次性吃不得太多。”
辛桃点头笑了笑,“有劳钟嬷嬷了,晚膳吃了不少,这会还不饿,东西先
放在这,您去老夫人身旁守着吧,情绪大起大落,老夫人怕是受不住,越是这时候越离不了人。”
钟嬷嬷看了眼端坐一旁默然喝茶的公子,面露担忧,“老奴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您喊一声,老奴马上过来。”
这是在告诉她隔壁就是主屋,老夫人也在,魏斌不会也不敢对她做什么,辛桃心中涌上暖意,仔细想想又觉得讽刺,素未相识的人对她都满是善意,有血脉之情的家里人给她的却只有无尽的恶意与勾心斗角的算计。
没人说话的时候,小厅气氛凝滞,只有时不时喝茶的声音,辛桃这段时间各种茶都尝了个遍,本就不好的睡眠越发不好了,眼看着茶水的热度渐渐褪去,她也没有喝一口,糕点亦然,碰都不曾碰过。
“辛大姑娘不关心我要说什么吗?”
茶都快喝到吐了也不见她开口,魏斌终究是没那个耐心继续忍下去,他以为卖个关子就能引起她的好奇心,引着她顺着他的想法走,然而,恰然相反的结果证明不过是他异想天开,自以为是罢了。
辛桃莞尔一笑,“是魏公子有话要与我说,又不是我有话要与魏公子说,客随主便,魏公子不开口,我自然没有先开口
的道理,茶已过了三旬,看样子魏公子要说的事也并没有那么的重要,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魏斌冷冷的看着她,“三个月前的你还不是这副模样,我很奇怪,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能将一个人完全改变,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不是辛桃本人,只是长的跟她相似的冒牌货。”
辛桃小小的惊讶了一把,想过自己的身份会瞒不过祖母,瞒不过行水,却从未想过最先看透她的会是魏斌,毕竟这个男的在她眼里就是个连人都算不上的蠢货。
当看到他神情中不经意间露出的迟疑和迷茫时,她知道是她高估了,不过是他想不通的试探而已,她就说嘛,她的伪装合情合理,连看着她长大的祖母都能瞒过去,会瞒不过他?
“魏公子真会说笑,相似的前提是总有什么地方截然不同,您觉得我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吗?”
“性格,气质。”魏斌想都不用想就说了出来,“以前你我见面的机会不多,部分原因是老夫人管你管的严,但绝大多数还是因为你本身性格懦弱,见了生人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侃侃而谈了,而现在,我却半点都瞧不出曾经的痕迹,难道不奇怪吗?”
辛桃不慌不忙
,淡淡道:“没什么好奇怪的,经历丧母之痛,失去父亲疼爱,几次三番被人污蔑,陷害,我只是不满足于现状想做些改变罢了,有何不妥?难道在魏公子眼中,我就活该受人欺负,受人凌辱,身为嫡长女却还要心甘情愿被人踩在脚底下什么都不做?”
她嘲讽的笑了笑,“就算魏公子再怎么心疼我那不争气的二妹妹,也不必拿我做筏子以捧高她啊,且不说这是辛府的家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魏公子都没资格管,就算将来二妹妹到刺史府为妾,魏公子也依旧是半个外人,仍旧没有说话的余地啊。”
魏斌面色阴沉,想起辛栀那个蠢货就作呕,语气很是不好,“我说的是你的问题,扯上她做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也想做我的妾室,简直做梦!”
“是吗?”辛桃挑眉,“我记得在清河镇,魏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只可怜我那傻妹妹啊,被送去家庙修身养性之前还心心念念要嫁给魏公子,若非我提醒,她甚至都不知魏公子早已有妻室,魏公子用这样的法子骗了多少良家姑娘了,一双手可数的过来?”
她素手张开来回晃了晃,嘴角的笑容满是讽刺,魏斌气急,拍案
而起,“辛桃,少在这假惺惺的,整个清河县的人谁不知道你与辛栀水火不相容,名义上是姐妹,背地里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
如今人已经因为你被送往家庙,你倒是在我面前装起好人了,一口一个二妹妹的叫着也不嫌恶心!”
辛桃淡淡笑着,“她是家父的女儿,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