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不介怀,怎么会是这样的状态,宋行水并不拆穿她,就这么默不作声的陪在她身边,在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辛兆与辛桃的对话并没有瞒过老夫人的耳朵,她听着林嬷嬷义愤填膺的回禀,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身跟你说过,不要再探听染染院里的事,就算她对我们没有任何防备,我们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触犯她底线的事,这丫头是个什么脾气你也知道,一次两次便罢了,多了她可能就再也容不下你了,迎香,这是老身最后一次提醒你,莫要再犯。”
林嬷嬷神情中满是羞愧,点头称是,“并非是奴婢刻意打听,而是大姑娘院中的丫鬟听了一耳朵,放心不下这才……奴婢有罪,奴婢知罪。”
老夫人收回落到她身上的视线,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叫她起来,林嬷嬷忐忑的整颗心七上八下,一盏茶之后,老夫人总算松口了。
“起来吧,老身许久不曾过问府中事了,有些人已经忘了老身的手段,随老身去趟书房,会会老身那个不懂事的儿子,此事不要主动跟染染说起,她要问,就说老身闲来无事到花园逛逛。”
“是。”林嬷嬷起身牢牢搀扶住她
,出了门准备吩咐人准备滑竿,被老夫人阻止,“不要把动静弄的太大,生怕染染不知道呢,慢慢逛着过去就是了。”
“是。”
林嬷嬷挥退走到近前的丫鬟,扶着她往外走,有句老话讲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二人慢悠悠走到书房时,辛兆正收拾立整准备出门,看到她们明显愣了愣,满面春,光倏然淡去,换上得体又不怎么亲近的笑容。
“母亲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这么晚了,辛大人准备出门?”
辛兆哦了一声,“刚吃了晚膳,想着出去走走,晚上好睡个好觉,母……老夫人这趟过来可是有话要说?”
到底还是没能在这个时候不要脸的再称呼她为母亲,他都已经把身段放到最低了,人家还是不冷不热的,他有何必再把自己的脸面扔到地上任人蹂躏。
“辛大人应该还记得老身说过的话吧?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辛兆伸出去的手顿了顿,神色有些暗沉的眯起眼,“老夫人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您说了什么,是我必须要记住的?”
老夫人神色淡淡,上前一步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忘了没关系,老身再提醒你最后一遍,不要妄图去招惹染染,更不要把手伸
到她的地盘,惦记上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老身会毫不犹豫剁了那只不安分,不听话的爪子。”
辛兆蓦地轻笑出声,冷声道:“老夫人是年纪大了糊涂了,辛府是我的府邸,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我的地盘,何时成了她辛桃的?有我在,她还想把这变成第二个清河镇不成。”
老夫人笑着摇摇头,“又脏又乱,被人糟蹋的只剩空壳的地方,我们染染不稀罕,另外,有个错误老身要纠正一下,辛府的地契在老身手里,官府只看地契,不看人。”
“我就是官府!”
“是吗?”老夫人不为所动,冷然道:“不知魏大人听到你这句话会作何感想,辛大人,辛府能撑这么久,孙茹母女能衣食无忧靠的是什么,老身不提,辛大人就打算装傻到底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辛兆恨的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死寂的黑夜中清晰又明显。
“是不是血口喷人,上报官府一查便知,等老身以偷盗的名义真将辛大人送上公堂,你看重的面子,声誉,都会尽数毁于一旦。”
辛兆已经要被怒火逼的失去理智,已经彻底忘了若没有她,他连个街头乞丐都不如的往事
,学起孙茹的泼妇作风,撸起袖子,张牙舞爪的朝她扑了过去,邹管家要拦,伸手却扑了个空。
林嬷嬷张开双臂将老夫人护在身后,死死闭着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预料之中的痛苦没有袭来,她犹豫着睁开眼,看到面前伫立的高大背影,听着辛兆压抑的哀嚎,精神有些恍惚。
“敢问英雄是……”
男子侧身一步拱手行礼,“属下受大姑娘指派,贴身保护老夫人。”
原来是大姑娘的人,难怪着装打扮跟那位穆先生如出一辙,林嬷嬷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退回到老夫人身边扶着她,面前没有了遮挡视线的人,辛兆背靠廊柱,神色痛苦的模样进入二人视线。
老夫人对要伤害自己的人提不起任何的同情心,在距他两三米的地方驻足,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人,面无表情,什么养育之恩,什么母子情分,在方才的那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记住老身说的话,永远不要找染染的麻烦,更不要想着靠父亲这层身份来威胁她,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老身明确告诉你,辛府将来是要交到染染手上,你如果聪明的话,就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县太爷,
兴许还会有条活路。
如若不然,你们一家三口趴在染染身上吸了多少血,占用了婉娘多少的嫁妆,老身都会一个子不少的让你们吐出来,染染没有老身这样的耐心,你要再敢整出什么幺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