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被实实在在教训了一顿,也就是单方面被捂住嘴揍了一顿之后,他深刻的体会到了社会的险恶,捂着快断了的老腰,鼻青脸肿出了院子,连休息都顾不上,更别说上药了,连夜就往清河镇赶。
在马上颠了一下他就后悔了,疼的他嗷嗷直叫唤,还不如用轻功来的方便!
翌日,辛桃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接近正午,她这一觉睡的很沉,姿势都未曾变过。
感觉身旁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身体也被什么东西压着,重量赶上好几床被子了,她想活动活动手脚,实在动弹不了,无奈歪头看向睡的天昏地暗,口水沾湿衣裳的苏湘仪,笑了笑,到底不忍心把她叫醒。
习武之人对周围的环境格外警觉,在她刚睁开眼时,苏湘仪其实就已经醒了,只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还想赖一会。
她颤抖的眼皮已经暴露了,辛桃费劲抽出被她压着的手,在她脑门上拍了拍,“醒了还装睡,把你的腿从我身上拿下去,被你压的腿都麻了。”
苏湘仪撇撇嘴,睁开清亮没有丝毫睡意的眼睛,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掀开被子,不声不响给她按摩腿,嘴里嘟囔着。
“将近一个月没见了,
老娘累死累活在南边给你打听消息,险些连命都丢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敢嫌弃老娘,胆肥了?”
腿上一阵疼,辛桃嘶了一声拍开她的手,斜了她一眼,看着她委屈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笑着摸摸她的头,拉着她的手坐到身边,任由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知道她在给自己把脉,苏湘仪出奇的老实,在她身上蹭了蹭,慢慢闭上了眼睛,直到这时才露出疲态。
“信昨晚才送过去,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没休息好,想睡就睡,不要强撑着,我在旁边守着你,哪也不去,可好?”
苏湘仪摇摇头,慢慢睁开眼反握住她的手,“真想睡我不会撑着,老娘才不跟某人似的,脾气倔的像头驴,老娘那是……”
头上又挨了一下,苏湘仪愣愣的看着她,“我也没指名道姓,你这么快就对号入座了?”
“出了趟门,回来就老娘老娘的,跟谁学的?”辛桃瞪了她一眼,“看来是没受多重的伤,还能活蹦乱跳的,白白害我担心。”
苏湘仪回想起受伤的经过,神情中划过一抹痛苦,耷拉着脑袋重新靠到她肩上,“确实没受多重的伤……”
辛桃发觉她不对劲,正要开口询问,门就
打开了,以宋行水为首,呜呜泱泱进来很多人,江牧舟被落在了最后面,是被人……推着进来的。
她皱起眉头,突然明白了苏湘仪的情绪为何会突然发生变化,她没受很重的伤,但为了保护她,她的儿子伤到了,才八岁,就坐上了轮椅,身为母亲如何能不心疼,不痛苦。
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把他们伤成这样,她总觉得事情没有信中所说的那么简单,今天是个团圆的好日子,天气也很好,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心里却各有想法。
素来活泼可人的心宝都一言不发,好似突然长大了,默默握着江牧舟的手,跟在轮椅旁边给他讲故事,讲笑话变着法的逗他开心,也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江牧舟的阴沉的表情才会软化。
院中的石桌旁,围坐着四个人,苏湘仪紧紧贴着辛桃,看到这一幕红了眼眶,“都怪我……”
“这跟你没关系。”
辛桃主动揽住她的肩膀,抬眼看向同样耷拉着眼皮的江少禹,连带着宋行水都她眼中飞出的刀子中伤,他无辜的眨眨眼,不是他不说,是私心作祟,不想一事未了又添一事,更不想看到有人跟他抢染染。
他死死盯着苏湘仪搂在染染腰上
的手,不爽的舔舔上颚,他都好久没有碰过的地方,苏湘仪何德何能。
“事到如今,你们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打算到死都瞒着我,又何必把人带来。”
辛桃无所顾忌对上他的视线,警告的意味很是浓重,宋行水摸摸鼻子低下头去,“蛮夷部落的弓弩所伤,直接穿过了膝盖骨,清河镇的大夫都瞧过了,无能为力。”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宋行水默然不语,算是默认。
辛桃不是不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南下是她的主意,也是她亲自点的人,险些全军覆没不说,牧舟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以他高傲的个性,如何能忍受的了一辈子靠轮椅生活,即便是周围的人都惯着他,他心里也清楚他跟别人不一样。
“是我们不让他说的,已经无力回天,我们也接受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你在辛府本就如履薄冰,还要应付魏斌那个渣滓,不能让你分心。”
苏湘仪的声音已经哽噎,辛桃握着她的肩膀将人扶正,拿出帕子给她擦拭泪水,“真要这么想,为何要哭?牧舟是你们的心头肉,我心里清楚,他出了意外最难过的就是你们。”
苏湘仪双唇紧抿,捂着脸哭出声,
不远处的江牧舟听到声音身子僵了僵,心宝一直抓着他的手未松开,立马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不玩了,回房休息好不好?”
小时候江哥哥也是这么哄她的,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