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才切入正题,说她一个姑娘家,明明有家可归却总住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实在不好,让自己帮忙劝一下辛兆,松口让她回来,她保证会和以前一样乖巧懂事,守规矩有分寸,绝对不再做出败坏门楣的丑事。
要说谁对辛栀最了解,当之无愧是孙茹,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写这封信时,栀儿是什么表情,声泪俱下谈不上,泫然欲泣肯定是有的。
“夫人,二姑娘的意思不就是您的意思吗?”
嬷嬷在旁边要多激动,有多激动,自从主子派她来索取身边,她就各种不情愿,一个干啥啥不行,只知道哭哭啼啼,扮柔弱装可怜的女人,有什么好辅佐的。
好在老天可怜她,没有过多亏待她的意思,为她送来了辛栀这么个乖巧伶俐的姑娘,否则,她早就找机会偷偷离开了,还会留在这跟个弱不禁风,优柔寡断的女人受苦?
“这个当口让她回来真的合适吗?老太婆和辛兆会不会为难她?”
“哎呦我的夫人啊!”嬷嬷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掰开她的头颅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您是谁,辛府的当家主母,不管他们承不承认你都是,只要您不点头,他们就永远拿您没办法,
二姑娘就不一样了,她是您带过来的,您要是不管不顾,她在这府里就站不住脚了,您想想孙府的庶子庶女,二姑娘遭受那样的对待,您看了不心疼吗?”
怎么可能不心疼,她就这一个女儿,她不心疼谁心疼?
看到她眼中的动摇,嬷嬷趁热打铁,接着道:“奴婢打听过了,老爷受了伤,一直在府中养着到现在都还没好,府里每日进出的女人各不相同,浓妆艳抹的也有,清纯的也有,这是唯一的机会,不抓住的话,您夫人的位置就危险了!”
之前辛兆可能还会有所顾虑,可现在孙府眼看着就要消失了,没了娘家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等有人揣着肚子上门,就算她不想让也不得不让了,府上至今没有男丁,她这肚子也不争气,一直无所出。
想想栀儿可能面临的生活,孙茹咬咬牙,起身走到窗边,犹豫着推开窗子,刺眼的阳光让她不适应的眯起眸子,院子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了,到处都凌乱不堪,院中所有的生物都被铲除干净,只有棵并不怎么粗壮的树摇晃着枝桠陪着她,好似在跟她打招呼。
孙茹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气,“更衣,上妆,我去给兆郎送药。”
安静的小院中
,辛桃看书看的累了,又刚被灌了碗参茶,在屋里待不下去,索性披着厚厚的大氅在院中漫步。
莲香被割了舌头丢出了府,毕竟在祖母身边伺候了七年之久,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总不能白白搭上这七年,祖母做主给了她点盘缠,让人送她出了清河县,自生自灭去了。
“送药?辛桃脚步一顿,“她不是在禁足?院外的守卫放她出来了?”
“给点银两就能解决的事。”宋行水看了她一眼,“不是每个侍卫都能像你手底下的,认准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认人,不认钱。”
“说的就像我亏待了你一样。”辛桃站定,拉着他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恶狠狠的说道:“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了。”
“求之不得。”
宋行水勾唇的样子很是吸引人,辛桃暗骂了句蓝颜祸水,很是自觉的松开他后退几步,双手牢牢抱着胸,警惕的看着他。
“光天化日的,你还想强抢良家妇女?”
这都说的什么话,宋行水无奈扶额,不用想也知道谁教的了,看来那两口子还是太闲,应该多给他们找点事干,免得一天到晚往这跑。
“你顶多算个黄花大闺女。”
辛桃眨眨眼,面
色绯红,低头掩唇轻咳一声,“我就当你夸我了。”
二人玩闹了一会,重新说起正事,孙茹给辛兆送药,无非是担心地位不保,再者是收到了辛栀的信,想把她光明正大的接回来,而非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对付起来确实方便,更何况辛栀还有个大把柄握在自己手上,也不怕她兴风作浪,招惹是非,至于魏斌,辛桃冷笑,上次让他逃了,本也不打算再跟他计较,可这货好像不懂见好就收是什么意思,非得上门找死,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孙茹和她们凑一起,这戏肯定好看。”
辛桃俏皮的眨眨眼,宋行水立马懂了,人可以回来,但不能这么轻易就把人放进来,付了本金,总得收点利息才行。
孙茹一身暗红色长裙,外面裹着同颜色的夹袄,身上披着雪白的大氅,脸上化着遮掩憔悴的淡妆,端着刚熬出的药快步走在去往书房的长廊上。
她打听过了,受伤的时日辛兆一直歇在书房,这是他处理公务的地方,平常她想进去看看都要经过允许,现在呢,随便什么女人都直接往里带了。
他的伤说起来和老夫人有关,这算自暴自弃还是破
罐子破摔?以为能引起老夫人的注意,重新开始管他,帮他打理前后院,处理各种关系?并非是她低估了辛兆,而是了解老夫人的脾性,完全就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