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又是几巴掌下去,辛栀的嘴角已经又红又肿,血珠都冒了出来,便是如此,她也没想过要停下,神情越发的癫狂,像个疯子样重复着“短命鬼”三个字。
辛桃双眸微眯,手已经打累了,手心都红了起来,怒意未消,回身抽出宋行水腰间的佩剑,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在她的呜咽声和眼底嘲讽的笑意中,眼看着就要斩下她的舌头。
老夫人疲惫开口,“染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且不管来历如何,他都是个完整的生命,这里又是寺庙,老天爷有好生之德,染染饶恕他们,后面大半辈子定会得到庇佑,事事顺遂。
“我也没打算要了她的命,只是取些利息罢了,该还的帐,还要孙茹来还,祖母放心,我有分寸,也拎的清。”
什么意思?辛栀还未搞清楚,嘴里就传来剧痛,血腥味弥漫开来,刺激着他的味蕾,刺激着她全身的血液。
看着躺在地上的一小截粉,舌,辛栀发了疯似的张牙舞爪,被宋行水一脚踹了出去,不知是什么原因带来的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她满心的恨意已经无从表达。
辛桃细致的擦着剑上沾染的污血,垂眸敛眉,面无表情道:“眼睛
是个好东西,配你却是白白糟蹋了,若是不想要,我不介意亲手毁了它们,只要还有牙,还有手,就不影响吃喝,留着反而多余,你说呢,二妹妹。”
说?她现在哪还有可能说!宋行水的一脚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差点挪了位,现在还疼痛难忍,只能蜷缩在地上,像只丧家犬一般哀鸣。
“倒是个顽强的,也不知像了谁。”老太太叹了口气。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说什么,就连辛栀都下意识低头看,她的孩子……还好好待在肚子里,虽说时日尚短,还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就是很奇妙,身为母亲的她能清晰的感知到。
辛桃有些烦躁的把剑插回到剑鞘中,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平静如水的眸子看着她。
“没有我娘的死,辛府又岂会有你们母女俩的容身之地,我都还没有恨到非要杀了你不可,你却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啊,若非我今夜早有防备,明日清河县内外就都知道辛大姑娘是个被人随意玩弄的残花败柳了吧。”
辛桃歪着头,“初次见你时,你伪装的善良又可爱,实际早就手沾人命,还以凌虐下人为趣,你不是害怕昏暗的地牢,你怕的是索命的恶鬼。”
辛栀瞳孔猛的放
大,不停的摇着头往后退,神色慌张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知道这些事的都已经不在了,她怎么会……不,还有一个人,魏斌!
早就把她卖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她合作,她真是瞎了眼,昏了头,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的鬼话!
宋行水拿了个毯子铺好,辛桃就在原地盘腿坐下,看着她因为害怕不停的逃离,“其实我一点都不奇怪,孙茹教出来的,又会是什么好东西呢,你要不对祖母下手,就算我们二人非亲非故,本也可以和和气气的,可惜,你不愿,一心要争抢,我主动退出你也不曾放过我。”
怀里的玉佩越发的凉了些,提醒着她,它的存在,辛桃双手笼于袖中,“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从不以德报怨,对我好的人我自会加倍还回去,同样的,对我不好甚至要害我的,我也会百倍,千倍奉还。”
精疲力尽,大半夜都没能睡个好觉,她有些乏了,张开双臂让宋行水半扶半抱着起身,和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跨过门槛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你应该庆幸我对孩子不感兴趣,否则,要给我娘陪葬的就不只一条人命了。”
孩子们受了不小的惊吓,辛
桃特意调了香送过去,给他们助眠用,心宝被护的很好,又有江牧舟和秋染守着,除了睡姿有些难以言状之外,没什么大问题,将明日要换的衣服送过去,辛桃深吸一口气,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毫无睡意。
宋行水替她拢好大氅,低头轻声道:“客院后面有一片梅林,过了时节就看不到了,你素来喜爱梅花,我陪你去瞧瞧如何?”
辛桃点头,主动伸手与他十指相扣,二人沐浴着月光去后面赏梅。
比起娇艳的牡丹,清冷绝世的菊,花,傲世独立的梅花确实更得她的心,寒冬腊月,人都难以忍受的温度,它们却能争相开放,每当心里有坎过不去的时候,她脑海中就会滑过天地茫茫,唯有一香的画面。
“你们怎么对付魏斌的?我看他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宋行水一脸的无辜,牢牢牵着她的手走崎岖的山路,“我只负责把人扣住,后面的事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江牧舟手里的好东西太多,随便一种扔出去都能把他吓的屁滚尿流,还不等问呢就把什么都招了,他的嘴也是出去之前才堵上的。”
辛桃挑眉,搭着他的胳膊跳过个小水坑,“配合到这种程度,不过舟儿那些个宝贝,
全都拿出来也就只有心宝不怕了,还能跟它们玩到一起去,想想我就头皮发麻,两个毒娃娃,日后可难办了。”
“没什么难办的,他们要吵架还是要打架都随他们去,反正不管中毒还是伤身,都只可能是江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