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爽快,我也就不跟您拐弯抹角了。”辛桃笑笑,“这么长时间,您应该也发现了,我一直在找证据想废了辛兆,只可惜,苦寻无果,如今好不容易有迹可循,手上又缺个合适的人来做此事,想跟您借一位。”
魏然没有过问她想做什么,怎么做,直接道:“还真让你说准了,我这什么都缺,独独不缺人,要什么样的你尽管开口,只要能找来,都给你了。”
“我这还没说呢,伯父您就先答应了,等会可是不能后悔了。”
“这话都说出口了,哪里有后悔的道理。”魏然无所谓的笑了笑,“总不可能,你让我从牢里带出个犯人来给你吧。”
辛桃只笑不说话,停顿的时间越长,魏然的笑意越维持不住了,他抹了把脸,“贤侄女,你说真的?可别是在跟伯父我开玩笑啊。”
“您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辛桃抬头直视他,“此事只有牢里的人能做,湘思阁做的是跑江湖的买卖,要说这人手,我也不缺,但能豁出命的女人,实在是找不出来,不然,也不会劳动伯父您了。”
魏然抿唇,魏老夫人闻讯而来时,掀开帘子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开口,和辛桃打了个
招呼,坐下来安静品茶了。
不知过了多久,魏然才重新开口,声音异常的低沉,“可否问问,贤侄女要人是准备做什么?我先说好,需要杀人偿命的不仅仅是动手的,背后教唆之人也需付出代价,你可不能做这样的傻事,不值当。”
魏老夫人口中没来得及咽下的茶喷了出来,呛的她直咳,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急促的问道:“杀人?谁要杀人?要杀谁?”
魏然给了她一个眼神:还不是您这好侄孙女,快帮忙劝劝,这是条没有机会回头的路。
魏老夫人琢磨好了正准备开口,宋行水插话道:“兹事体大,日后还有需要魏大人出手的地方,到时,一切都将真相大白,在此之前,请恕我们无法告知,不过有一点您放心,有风险的事我绝对不会允许她插手。”
气氛再度凝滞,辛桃完全可以体谅他们,善解人意的说道:“实在是为难的话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伯父也无需有负担,这本就是个荒谬的要求。”
“倒不是说为难。”魏然叹了口气,“罢了,行水说的对,真要有风险他也不能让你碰,你要什么样的犯人,说一下要求看看我能不能找到。”
听到“犯人”二字,魏老夫人也明白了事情
的严重性,她抓紧了把手,与钟嬷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钟嬷嬷冲她微微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她们可以插上手的地步了,辛大姑娘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不可能放着辛老夫人不管,更不会置自己的生气,和身边人的生气于度外。
“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辛桃勾勾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魏然,“伯父可见过群芳阁的花魁,莺莺姑娘?”
这不就相当于问他有没有逛过花楼吗?魏然脸微红,侧身躲过旁边的两道视线,轻咳几声,佯装镇定道:“曾有幸一睹芳容。”
开玩笑,那样风华绝代,又贞洁守身的女子,谁不想见,他没有闲来无事逛花楼的习惯,刚好那日体察民情路过,听见里面有唱曲的声音,鬼使神差的就进去了,宛若天籁的声音,也就只有莺莺姑娘才能具备。
魏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后院女人都成堆了还有功夫逛花楼,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往她们屋里跑跑,既安抚了她们的心,也给她省了不少的麻烦事,两全其美。
魏然摸摸鼻尖,“当时她戴着面纱,隐隐约约也就能看到个轮廓,听她唱完曲我就出来了。”
但那一眼却是终身难
忘,藏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怎么,这件事还跟她有关?”本想问问毫不相干的两人是怎么牵扯上的,转眼想到死了的奸夫淫妇,厌恶的闭上了嘴,心底一阵阵的恶心。
辛桃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莺莺姑娘近段时间时常出入府中,她的性情和为人我都很欣赏,得知她有麻烦,便想着帮衬一把,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她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都是为了让辛兆认罪伏法,那害人害己的事啊,我们可不干。”
没想到里面还有个插曲,魏然哼笑道:“让我猜猜,你要找的女犯人,是以她为标准?”
“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辛桃莞尔一笑,“莺莺姑娘容貌倾城,谁见了都望尘莫及,又哪能跟她相提并论,只要是个女的,模样身段过的去就好,最好年轻一些。”
“年轻一些……”魏然沉思了一会,摇头道:“女犯人我能给你找来不少,模样身段好的也数不胜数,可年轻一些的却是不多,你要死刑还是缓刑?”
“除了孙府一家和那些假的沛国人,还有死刑犯?”
魏然一噎,他这刺史做的有点失败啊,合着牢里什么情况,还得让她这个只去过一次的人告知,越想越郁闷,打定了主意,等人一离开
就直奔衙门,马不停蹄的办公。
“我知道了,今天就给你找出来……不如你现在跟我走一趟,亲自去瞧瞧,我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