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兵不厌诈。”苏湘仪洋洋得意的抬起下巴,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还不是因为你扣着心宝不让她出院子,否则,我也不必兵行险招啊……你别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
辛桃冷哼,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正想让荷香把心宝带过来,门突然开了,荷香匆匆忙忙走进,跑的气喘吁吁,手上还紧紧捏着一封信。
这让辛桃想起了祖母中毒的那一日,心里咯噔一声,做好了听到坏消息的心理准备。
“小姐,宋侍卫让人送信过来。”
听到“宋侍卫”三个字,辛桃脑子里的弦直接断了,看着递到眼皮底下的信,坐直的身子都在颤抖,迟迟不接,她怕,比听到祖母中毒还要怕,行水是她前行的动力,是她的精神支柱,要是出点什么事,她也就垮了。
“内容还没看呢,不要急着胡思乱想。”
遇到正事,苏湘仪反倒成了最冷静的那个,谁又能保证这封信跟江少禹无关呢,她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心里也在打鼓。
在她之前,辛桃已经把信接了过去,小心翼翼撕开,掏出里面薄薄的一张信,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发来一角,看到平安两个字,她悬而未决的心总算安定了,瞪了眼跑的小脸通红的荷香。
“以
后少跟秋染学,咋咋呼呼没得失了分寸,不过是封报平安的信,跑的着急忙慌我还以为怎么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板子伺候。”
荷香摸摸鼻尖渗出的细汗,不好意思的说道:“来人说务必尽快把信送到小姐手上,奴婢以为很重要呢,没想到……就是一封报平安的信啊。”
都怪外面呆头呆脑的家伙,不把话说清楚,还想着给他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毕竟大老远赶回来了,现在她改主意了,白粥、窝窝头、小咸菜就足够了!
抱着轻松幸福的心情看完前面,越到后来,辛桃的神情越凝重,嘴角不见半点笑意,她抬头看向倚桌而站的苏湘仪,这样的神情再配上这样的目光,直接让她手一滑,抛到半空的果子没能接住,径直砸到了地上。
“怎么……这么看着我,江少禹出事了?”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都在颤抖。
辛桃戏谑的笑了笑,“我当你对他的死活完全不担心呢。”
“谁说我担心他了!”苏湘仪激烈反驳,“我就是怕舟儿会伤心,他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露水夫妻,因孩子而结缘罢了。”
都在一张床上睡了不知多少次了,还露水情缘呢,辛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也不拆穿她,“仪姐
能这样想就对了,哪怕为了孩子,你们也缺一不可,这一点,江家主做的尽心尽责,值得表扬啊。”
“桃、子!”苏湘仪回过味来,挥着拳头就要打她,被辛桃娇笑着逃过,“好了好了,说正事,他们三个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商队也顺利抵达泰州,只等着明日交接货物了。”
“这不是好事吗?”苏湘仪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刚才摆出的是什么表情。”
辛桃不做解释,直接把信交给她,经历过前面的牙酸之后,她的反应要大的多,直接拍案而起,冷笑着来回打转。
“南巡?灾情都快稳定了,这个时候南巡,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摆明了是抱有目的而来,选哪里不好,非把最后一站选在徐州,我可不信,这是巧合!”
辛桃将桌上的信扔进准备好的火盆烧成灰烬,“兴许,这就是巧合也说不定,为了体察民情南巡,也说的过去,徐州位于南北交界,碰巧把目的地选在徐州,也不无道理。
行水他们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既然遇到了,断不会袖手旁观,青鸟阁我略有耳闻,里面的杀手但凡接了任务,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可能,况且,皇帝惜命的很,为了调出行水布下这样一个局,不现
实。”
“说来说去,这还是个巧合。”苏湘仪扯了扯衣领,让自己透透气,“我跟他打交道打的比较多,他惜命是真,同样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为了钓出个籍籍无名的江湖宵小,赔上自己金贵无比的命,换你你能干?”
这已经不是傻的程度,纯粹是个蠢货了,就算安排的再周密,真刀真枪的大起来,谁能保证不误伤,万一里面掺杂了心存不轨的人,就绝无可能活下来了。
“我当然不干,我又不傻。”苏湘仪嘟囔着。
辛桃笑了笑,“是了,你不傻,那你觉得他傻吗?”
没有功绩只能说明他没有本事,却不能证明脑子不好使,往往越是有短板的人,才越是谨小慎微,事无巨细,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可赌不起。
仔细回想着信上的内容,辛桃叹了口气,“我想我知道究竟是哪出了问题了。”
对上苏湘仪渴求的目光,她缓缓道:“方才的信上,还出现了个我们很熟悉的名字,京畿卫统领,魏长卿。”
魏长卿本就是为将为帅的好苗子,能用几个月的时间做成旁人几年,甚至大半辈子都办不到的事,会被重用是肯定的。
“他身份特殊,皇帝不可能不做调查,他在清河镇就
只与我们接触过,若是我想的没错,他是冲我们来的。”
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