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桃的强烈要求下,苏湘仪无奈答应,商队完成交接,不日就要返程,只得早早的做准备,而且,江氏镖局的条件更为优越,有利于腿的恢复。
辛桃放下笔,放在一边等着晾干,白皙柔嫩的柔荑翻看着未看完的医书,能最大限额的接近朝廷,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机会,左思右想,她还是选择答应。
宋行水收到信,看过了随手就给烧了,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来敲去,本是无意的动作,却牵动着江少禹和穆宁的心,他们已经在旁边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就算再怎么专注,也不该无视的这么彻底啊!
江少禹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山也是一样的,他搬了个凳子岔开腿坐在对面,胳膊随着搭在桌上。
“辛桃是什么意思,你倒是给我们句准话啊,从看了信就保持沉默,拿我们当透明的呢!”
宋行水掀开眼皮看着他:也差不多。
不过一个眼神而已,偏江少禹还看懂了,他嘴角微抽,伸出大长腿,用脚尖碰了碰靠在桌上的穆宁,示意他赶紧说句话。
穆宁惯会察言观色,想了想,道:“她让你应下?”
宋行水点点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二郎腿翘起,高大的身形窝在个小
空间里,看着都替他憋屈,反倒是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还挺舒服的。
“染染的计划,要提前开始了,不单单是我,你们两个最好也趁此机会渗入进去,魏长卿都能如愿以偿,你们比他差在哪?”
江少禹不屑的哼了声,“他那点本事,哪能和我们比,不过是仗着身份特殊,这才入了皇帝老儿的眼。”
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进了穆宁的耳朵,就是很大的问题了,他的身份和魏长卿没什么不同,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典型例子,往他伤口上撒盐,活得不耐烦了?
轻飘飘的斜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皇帝老儿身边有你就够了,我们不能太显眼,跟着你混口饭吃就行。”
一个是被抄家灭族的罪臣之子,一个是天下最大的镖局的家主,身份一旦暴露,就算他们没有别的想法,架不住旁人不信啊,更何况,他们目的本就不单纯呢。
想到要像皇帝老儿俯首称臣,三人心里不同程度的不舒服,最终还是宋行水拍板,商家已经找好了,药材交接完毕后,就去行宫找皇帝老儿,给出答复,开头第一步,就算迈出去了。
与他们对接的商户,掌柜的是个忠厚人,给的价钱只高不
低,得知他们要四处转转,还热情的做起了引路人,领着他们在泰州大街小巷穿梭,口若悬河的做着讲解,没什么有意思的奇闻趣事,宋行水和穆宁除了不耐烦,都还好,江少禹倒是没有不耐烦,就是快睡着了。
“前面是行宫,陛下出巡时住的地方,有重兵把守,三位千万要注意,切勿越雷池一步,他们可不管你是商人还是寻常百姓,拔刀就砍,吓死个人哩!”
宋行水远远的看了一眼,果然有身着盔甲的侍卫在巡逻,感受不到他们的内力,单看表面,也不是好惹主,比照大内侍卫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想把他们换岗的时间记下,好偷偷摸摸潜进去,转念一想,他们本来就是要找人,又不是做贼,何必鬼鬼祟祟。
“掌柜的,有劳你了,交接的货物需得尽快处理,我们兄弟就不打扰你了。”
掏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塞到他手上,掌柜的掂了掂重量,嘴角的笑容又真诚了几分,谨慎的收了起来,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离开了。
人一走,江少禹就来了精神,一手揽着一个,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我以为只有女人才唠叨,怎么大男人也好这一口,小爷耳朵都要起茧了!”
宋行水甩开他的手往回走
,穆宁做了同样的动作,二人本就相貌出众,方才掌柜的谄媚的笑容早就被街边的百姓看了去。
那可是泰州最大的一家药材铺子的掌柜,平日里只有旁人敬重他的份,连当地的各级官员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这样的人却倒过头来讨好后辈,不仅骇人听闻,也印证了那句话,这年头,谁有钱谁是大爷啊!
一时间,姑娘们看宋行水和穆宁的眼神,就好像猎人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闪闪发光,连带着不怎么着调的江少禹也跟着沾了点光。
“不是去行宫,你们怎么往回走?”
江少禹并未察觉周围的眼神,也没听到她们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快追上了弃他而去的两个“负心汉”。
宋行水完全懒的搭理他,穆宁睨了他一眼,“脑子是个好东西。”
只可惜某些人没有。
江少禹好久才回过味来,大大喊大叫着,“好好说话,怎么还骂人了,说谁没脑子呢,小爷我脑子灵光着呢!”
确实灵光着,没用到正地方罢了,给苏湘仪下套那是一下一个准,换到别的地方……哼,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两人在后面闹腾,大部分时候都是江少禹喋喋不休的吵吵,穆宁要么保持沉默,要么回应一句,不遗余力的往他
心上插刀子。
前面突然传来喧闹声,一抬头,就见宋行水鹤立鸡群的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