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之后会动用一笔银子,你先抽出来备用。”
十皇子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银子的去处。
“官盐占据整个盐市,盐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们手中囤的盐,也不适合继续留在他们手上,即便一开始不甘心,会咬紧了牙撑下去,发现这条路走不通,也只能另谋出路,高价转手是他们唯一的路。
到时我会派人先于他们接洽,之后你派人出面买盐,再抬高价卖给官府,中间的差价,又是另外一笔收益。”
靖公主和十皇子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辛桃(辛姐姐)真是天生的生意人,任何人到了她手上,都只有被玩死的份。
“我听说,皇兄已经挑出了一批人,准备事后接手,万一他们在我们出手之前先一步找上盐商,当如何?”
辛桃不说话,就只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些许的鄙夷,不仅是对朝中大臣,也包括皇兄。
意思简单又明确,一没魄力,二没本事的皇帝,能养出多聪明的朝臣?若真是如此,就用不上她了,她怕是求之不得。
“书房有份名单,京城所有的盐商都在上面,我已经让人挨家挨户的守着,争取第一时间与他们接洽,你这边的人,也要事先挑好。”
“是。”
第
一次坐这么大的事,十皇子有些兴奋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他打散了,皇姑母说的对,他肩上扛着的,不止一条性命。
“我算是明白,宋夫人点石成金的名声是从何而来的了。”
茶也是如此,只要绝了那些人的心思,把茶市握在手中,就能一本万利,懂的如何找并且抓住机会,懂的审时度势,懂的揣摩人心,靖公主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臣妇就这么点本事,让十皇子沾了铜臭之气,您不怪臣妇就是给臣妇面子了。”
靖公主摇摇头,“有你扶持,是允承的福气,我还怕他初次接触,难免不熟悉,拖了你的后腿呢。”
辛桃笑了笑,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一条船,靠一个人,是跑不快的。”
在将军府用了晚饭,靖公主才带着十皇子起身告辞,辛桃同她说了孙老将军想见见十皇子的话,她应下了,但,是她亲自去。
“还有一天。你好好休息,养养身子,其他的就不必操心了,后日一早,我准时送允承过来。”
对于南下一事,辛桃心里已经有了底,仔细算算,行水走了也有三天了,一封信也未送回来,也不知情况如何,她不想担心,可一静下来,脑子里就容易胡思乱想,心神不宁的。
“安心,从京城到天门关,且走着呢。”苏湘仪捡了个果子往嘴里塞,吭哧一口,一大半就下去了,“以他对你的在意程度,知道你会担心,到的第一件事定是给你写信报平安,那时,我们就离开京城了”
辛桃把果子朝她那推了推,“写不写信倒是无所谓,只要他一切安好就好,临行时应该多给他带点冻伤膏,可别把手伤了。”
苏湘仪翻了个白眼,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日思夜想,日盼夜盼,就是一封报平安的家书,还嘴硬不承认。
“这么大的人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还是担心担心后面的路怎么走吧,江白祉加殷十安,啧,有的受了。”
她不说,辛桃一点也不想想起,她这么一说,也跟着头疼,“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被他们逼的连门都不出了,你听好,这趟出去,轻易不许动手,尤其是跟他们,否则,不论出去多远,我都让你马上回来,听到吗?”
苏湘仪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吃完手里的果子,顺手又拿起了一个,水灵灵的还沾着水滴,一口下去,又酸又甜,她就喜欢这一口。
“夫人,孙管家过来了。”
“让他进来。”
天已经晚了,即便屋里不止她一个人,孙管家也不方便进去,
躬身站在外面扬声道:“夫人有何吩咐,小的在外面听就好,就不进去了。”
辛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合上手里的书揉揉眉心,起身坐到外间,隔了扇门说道:“荷香,知夏,知冬会留在府中,孙管家有什么事可以同她们商量,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同她们讲,这段时间,府里诸事,要辛苦孙管家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孙管家松了口气,笑道:“夫人放心,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在您回来之前,将军府便闭门谢客。”
“倒也不必,但来往的人要看清楚,闲杂人等就不必入内了,另外,下面有吃里扒外的,也不必客气,我没有那么大的度量,能容许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孙管家浑身一抖,这话也是在警告他。
“是,小的心里有数了。”
辛桃接着道:“孙管家,我的脾性您应该摸清楚了,在我手底下办事的,定然不会吃亏,但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与背叛,你要牢记。”
平静的语气说着阴森森的话,又是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孙管家后背很快渗出一层冷汗,他抹了把脸,干笑着说道。
“是,小的谨记在心。”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