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冉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里面有十几枚铜钱:“娘,这里有几十文银子,你把这些拿去给她,若跟你是好姐妹,才不会计较钱的多少。”
“倒也是,毕竟咱们家不富裕,再让她想想别的办法吧!”
两人出了门,田翠芬盯着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翠竹,还是你大方啊,不愧是我的好姐妹,这银子我就先拿去用了!”
说着,不等柳翠竹给,她就一把捞了过来。
迫不及待的打开钱袋子,她眯起一只眼睛往里瞧。
里面是二十几个铜板。
连点碎银子都没有。
?
说好的赚了不少钱呢,怎么就给她这仨瓜俩枣?
田翠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语气也阴阳怪气起来:“翠竹,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吧?挣那么多银子自己藏着,就给我这点钱啊!”
越说越气,田翠芬把铜板揣进怀里,破钱袋子往柳翠竹手里一丢。
柳翠竹顿时既尴尬又难堪:“翠芬,实在不是我不想给你,七宝不是还要读书么,家里花钱的地方多着……”
“读书?都是些庄户耙子读什么书?左右也是个没爹的孩子,进了学堂也是叫人笑话,就别去白浪费那个钱了!”
双手抱着胳膊,田翠芬一阵阴阳怪气。
她家里饭都快吃不起了,柳翠竹这边居然还有闲钱给外孙读书。
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话一出,方青冉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她瞥了一眼七宝,小家伙似乎早就听到了,玩耍的兴致明显低了下来。
估计心里正伤心着。
他没爹这一点,她往日都不提的,知道提了他就要难过,如今却轮得到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了?
冷冷一笑,方青冉逼近了两步:“田婶子,你这嘴是不是吃了大粪啊,怎么臭得这么厉害?告诉你,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田翠芬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绿了。
她来柳翠竹这里,向来都是满载而归,又吃又拿。
这么多年,她就没在这里吃过瘪。
没想到,她家这个胖闺女竟然如此伶牙俐齿,泼辣强硬!
“翠竹,瞧瞧你教出来的好闺女,简直一点教养都没有,早知道还不如扔进井里淹死。”田翠芬恶狠狠的瞪着方青冉,但心里也生了几分怯意。
毕竟方青冉人高马大,据说以前还有失心疯,经常打骂他人。
真要是对峙起来,她这小身板可打不过。
“翠芬,你咋这么说话?这说
的也太恶毒了些!”柳翠竹脸色也难看起来。
方青冉冷笑着撸起袖子,把柳翠竹推到身后。
“娘,别跟她废话,我这就把她撵出去。”
抄起墙角的镢头,方青冉朝着田翠芬抡过去:“拿着借的银子赶紧滚,就当是我娘施舍你了,以后再来我方家一下试试!”
眼见方青冉气势汹汹,田翠芬吓得哧溜一下跑远了。
临走的时候嘴里还破口大骂:“好个贱蹄子,你就是个没男人要的破鞋,朝着老娘横什么横?你且等着,我一定要把你名声给搅和臭了,让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方青冉追出去两步,把一只臭鞋精准地丢了过去,咚的一下砸在了田翠芬脑袋上。
听到对方呲牙咧嘴的喊叫,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关上大门。
“娘,这田翠芬拿你当傻子耍呢,你还跟她来往什么?今天要不是我在家,你辛苦赚的银子,估计早就进人家腰包了!”
柳翠竹这会儿也自知理亏,讪讪地低下头去:“是娘蠢,是娘太笨了。”
方青冉叹了口气,知道她娘的迂腐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过来的,便道:“你不是还接了绣花鞋的活计吗?我们现在赶工,争取赶紧给人家三娘送去。”
柳翠
竹连忙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起早贪黑,琢磨着花样做那几双绣花鞋。
不过短短三天功夫,五双绣花鞋就都做完了,柳翠竹也累得大睡一觉。
眼瞅着两个小家伙这两天玩的累,方青冉也没叫他们,自己匆忙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方青冉早就又渴又饿,肚子咕噜噜直响。
不远处,一阵饭菜的香味传来,勾的人食指大动。
“醉香楼!”
方青冉看着那七层之高,朱红色的的楼宇,不免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酒楼?
光底下的宾客,就来往如云,其中不乏许多华贵的马车。
看得出,这里是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
鬼使神差之下,方青冉来到门口。
一进门,就有小伙计热切地招呼:“客官,咱们里面请,内有上好的包间,也可住宿!都是京城历来的大厨,八大菜系都能做,就看您想吃什么。”
紧接着,就有人奉上铜盆和手绢净手,依旧是笑容满面地招呼。
“姑娘,这是我们的菜单,您慢慢看!”
方青冉坐在椅子上,摸着光溜溜的乌金檀木桌,闻着桌上醉人的香茗,顿感惬意。
不错,这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