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现场的痕迹并不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袭杀,因为马车的轮胎痕迹并不凌乱,像是遇到了熟人,停下打了个招呼,又继续上路一般。
基于此,他才特意去查看了车厢,血迹凌乱,伪装得很像是打斗场景,但正因此才可疑,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少爷,一个是弱女子,凭什么跟一群武功高强的杀手厮杀?
在看了冯二少的尸体后,尢一手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因为冯二少的致命伤口是正中心脏的一刀,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让别人从正面捅自己的心脏,除非是受制于人,但可惜,他没有在冯二少身上找到任何掐痕和勒痕,只有胡乱捅的几刀。
而那几刀才是最大的败笔!
试想一下,如果是
挣扎中刀,应该是划伤,可冯二少尸体上的却都是桶伤!
因此他断定,应该是冯二少相识之人,乘其不备,一刀毙命,随后才又捅了数刀,伪装成挣扎的模样。
原本他还想看一下车夫的尸体,但是因为只是个下人,宫里的侍卫直接就扔去了乱葬岗,从而无缘查看。
按照众人的供词,冯二少绝不可能跟温桐颜的人相熟,太子的车夫也绝不会放温桐颜的人上车,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杀冯二少之人,是太子的人!
因此,结合他调查出来的木屋“真相”,尢一手才判断出曾醉蝶是装疯,目的自然是坐实温桐颜的罪名。
尢一手长长的叹息完,却没有将这番话告知与她,事已至此,他的判断并不能说服皇帝,正如温桐颜所料,皇帝想要的是云国的“封口费”,而非一个真相!
“尢大人请回吧,余念也好,冯二少也好,都不是我杀的,这个罪,我不会认!”温桐颜淡淡道。
尢一手不知她原本并不在意认罪与否,而是听兰白宣之的话才改变的心意,只是想到皇帝的交代,扯了扯嘴角,道了声,“抱歉,之后的事,本官……我也无能为力。”
“多谢尢大人。”这一句,是出自她的真心。
……
次日。
天刚亮。
一队禁卫军直闯温桐颜房。
“奉皇上之命,将罪犯温桐颜打入大明寺天牢,一日不招,便关一日,一年不招,便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