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的神经从战立川碰到自己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是高度警惕着的,这个时候更是这样,反抓住战立川的手,看着他手背上那条被酒瓶碎片划破的伤口,皱了皱眉,“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伤口正在流血。”
阮宁眼尖,一眼便看到搁在脚边的药箱里的药水,顺势直接拿起来,以比刚刚战立川对待自己还要不由分说的抓着他的手,为他上药。
这番强硬的举动终于让战立川妥协,他没有再坚持,任凭阮宁将那些带着颜色的药水细心的擦在自己手背上。
阮宁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肩膀很疼,疼到她甚至需要咬紧牙关才能忍下来,但是她必须坚持着不能上药。
因为那药水一定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再加上浓重的药味,简直会变成阮宁身上不打自招的证据,如果被严子昱发现,该怎么解释这个伤口,是“我为了救一个男人替他受的伤”,还是直接说“我今天晚上就是和战立川吃的饭”?
不管哪一个,都在揭穿阮宁出门时候撒的那个“去见一个老熟人”的谎,这种自扇嘴巴的事情,阮宁可不会去做。
所以即便是肩上的伤真真切切的一阵阵钻心的疼
痛,阮宁也只得忍。
这一刻的战立川变得无比听话和温顺,尽管阮宁上药的力道不轻,可他仍表情不变,眼神看向阮宁。
屋内一片寂静,静得能听得见彼此短促的呼吸声,在这一份安静的氛围下,愈发凸显了战立川心中的那种强烈的……心神不宁。
他和阮宁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半米?还是十公分?
近到战立川甚至能看到阮宁左耳耳垂上那颗不算太大的耳钉,简单大方。
阮宁两分钟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战立川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般,她心里一沉,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可能触雷了,但是表面仍旧不动声色,收拾好药箱好,抬起头来,“好了,这几天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要碰水。”
阮宁准备站起身来,却被战立川拉住,不,应该是摁住,战立川的手摁在她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肩上,阮宁半场齐肩的头发正好扫过战立川的手腕,那种微痒的触感,犹如……被一双手扫在了心上,
阮宁身子微颤,真的有些怕了,尤其是在这几乎封闭的空间内,面对着战立川这个人,她真的有些怕了。
虽然知道和战立川的合作将会对rshe有很大的
帮助,也许会成为自己手里的继承权可能性更加牢固的筹码,但是阮宁并不想为了这个就出卖自己,用自己去换去利益,她还没有走到那么不堪的一步。
但战立川显然并没有打算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将阮宁拉向自己,气息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脸颊,“我们刚认识两天,你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我,很容易让我认为……你有别的目的……”
这话再明显不过,阮宁却因为这句话冷静了下来,没有挣脱战立川的手,而是仰头看着他,露出个笑容来,“两天了,我刚知道原来战先生是个如此自作多情的男人。”
战立川一愣,随即大笑,“如果我的自作多情正好撞上你的心甘情愿,那我也不亏。”
阮宁微微侧了侧头,表情从容,“看来战先生,还不够了解我……”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战立川终于放开了阮宁的手。
以此同时,阮宁长松了一口气……
敲门的人是餐厅经理,得到屋内人的同意后,他走了进来,双手垂在身前摩擦着,表情局促,“战先生,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喝醉酒的男人是因为和女朋友分手心情不好来餐厅买醉,喝醉后脑
子不清楚认错了人,所以才会……”
他抬起眼瞥了阮宁一眼,这微微一眼中尽是胆怯。
阮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苦笑着,刚刚自己不过是顺势反击了经理一句,怎么弄的他似乎很害怕自己似的,看见自己比看见战立川还要紧张。
“好,原因弄清楚就好,以后多加强餐厅的安保工作,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战立川倒是显得大度,不再追究。
“是,谢谢战先生的理解。”
经理出门的时候特地转身带上了门,将这见屋子的所有空间留给里边的战立川和阮宁。
可是气氛一旦被打断,就再回不到最初。
阮宁是不是该感谢经理的及时出现,把她从刚刚的水深火热里给拉了出来……
站在面前的战立川,眼神中已经褪去了刚刚的那份炽热,变得冷静得多,“你的伤也要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阮宁点头,“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分寸。”
这样的对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不应该发生在这样两个还不算太熟识的人身上。
阮宁正想着下一句该说些什么来作为告别词,
战立川再次开口了,“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这件事就当作……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末了,他又笑着补了一句,“就算是想要调香配方,也可以开口,我一定会点头同意。”
这个男人实在有些奇怪,在阮宁刚觉得自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