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对方逼得入魔了,银叶听着荒唐的对话,吓得抱着自己的主子,“主子、主子、我们不和他计较,找侍读要紧、您不要侍读了吗?”
床上的萧离危闻言后,冷笑了一声,“郑年华,我随时可以回京。”
“你不怕你伤口裂开就回京。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做梦,有人照顾你,就别作妖。你把太孙弄丢了,裴侍读下落不明,你还回京?你有脸回京吗?”
温言并不害怕,拿出当初对宋逸明的架势,缓和情绪,“我去驿馆看看。你再作妖,回来在你药中放药,让你这辈子没孩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床上的萧离危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整个人石化了。
一个小娘子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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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回屋更衣,换了一身天蓝色澜袍,长发束起。衣裳是改过的,很合身。
她直接去了驿馆,后面带了十几个人,只裴义一人在后跟着她,其余人都是暗中跟随。
临城有码头,船运生意比较不错,百姓多以船运为主。去的路上,裴义说了临城过往,温言细细听了。
临城不仅船运生意好,又是通往京城的路,来往货商多,客栈遍地都是,货商们在此住一夜,接着赶路。
县令是个肥差,油水多,听闻去上面走动多回,才得了差事。
“你的意思是,县令在上面有人?”温言抓住重点。
“听说是的,临来的时候,小的特地去打听了这位县令。是平级调过来的。至于上面有谁,小的就不清楚了。”
温言静静听了,当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哪怕是山匪,县令也该惶恐不安,可他好像一点都不怕。
明显是有恃无恐了,
上面有谁,大得过萧离危……答案霍然而出了。
温言冷笑一声,“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到了驿馆,她拿出皇后给的玉令,顺畅地进入驿馆了。
驿馆后院烧成一片废墟,不少人在挖土,一座座小土山拔地而起,早就不见原本的模样了。
刑部派来的是一位左大人,三十多岁,领着人正在翻土,显然是觉得下有密道。
温言走过去,左大人从地下抬头,灰头土脸,她先行礼:“见过左大人。”
“您是……”左清费力地抬头。
小郎君唇红齿白,眉不染而黛,唇不涂而红,明显是一个小娘子。
“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想询问太孙的事情,您这是查得怎么样了?”温言说道。
左大人叹气,“您也瞧见了,掘地三尺,也看不到密道,可太孙就是这么不见了。”
温言蹲下来,查看地上的土,都是新挖出来的。
太孙确实不见了,没有密道,又是怎么从火中逃身。
难不成太孙不在卧房里,只是障眼法。
那裴司呢?
他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闯入了火里,这又作何解释。
温言想不通,但她相信,裴司活着。
“左大人,火场里出来的尸体在哪里,我能看一看吗?”
“你?”左清震惊了,眼前的小娘子明显还未及笄,身量小,眼睛明亮,那可是一具具焦尸,大汉看了都要摇头害怕的。
“小娘子,我劝您多想想,别去看了,看也看不出名堂,压根分不清谁是谁。”
温言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抓住他话里的重点,“您的意思就是、压根不知道那些尸体是谁,对吗?”
“对啊。分不清。”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山匪,对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左清狐疑了下,“目前仵作看了,都是成年男性,没有孩子,这点可以断定。”
温言站了起来,踢了踢脚下的土,故意说道:“我觉得裴侍读,带着太孙殿下,回京城了。”
左清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下去,“小娘子如何断定的。”
“大人可听过一句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左清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那么多人看见裴司进去了呀。”
“进去的可能不是裴司,太孙不在里面,他进去做什么呢?”温言反问左大人,“他又不是傻子。你们继续挖,我先回去了。”
温言负着手,做出小郎君的姿态,慢悠悠地离开。
还有一事,她刚刚没敢说,那个太孙多半也是假的。
裴司的障眼法。
那萧离危的眼瞎,是真的吗?
温言决意回官衙。
路过糕点铺子,她买了几样点心,毕竟官衙里的东西吃起来不方便,自己买的或许更放心。
点心还是热的,她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就化了。
点心提到了萧离危的面前,她拿了一块,放在对方的鼻前,说:“想吃吗?”
“你回来了?”萧离危语气惊讶,伸手去摸索,对方直接躲开了。
温言将点心塞进自己的嘴里,慢悠悠开口:“装瞎,累吗?”
萧离危一颤,“你什么意思?”
温言笑了笑,声音爽朗,“萧大人,太孙在屋里吗?裴司真的进去了吗?你真的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