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散席后,温言也跟着母亲走了。
她的脸上带着笑意。
郑夫人忧愁极了,“你见过曹游了?”
“见了。”
“说些什么?”
“他说送我书。”
“还有呢?”
“没了。我和他能说什么,说我要求?娘啊,我会吓死他的。”温言叹息,“他的品性就在那里,我已经窥全了。要嫁也可以的,但是你看不上啊。”
郑夫人说:“长公主会笑话你的。”
“是吗?她笑就笑,我过自己的日子,还怕旁人说什么话。”温言满不在乎,她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淡,说:“回头让我爹去问问,曹家是怎么个供法,若是合适,我就嫁过去了。”
郑夫人以手捂脸,恨不得捂住女儿的嘴,果然,女儿的想法与旁人不一样。
温言却不以为然,既然都是要嫁,那就找户让自己舒服的人家,曹游挺不错,心性淡泊,毕竟前一世做了和尚的人,心也不坏。
她说母亲:“你还回娘家吗?”
郑夫人睨她:“我回去就想和你爹吵架,你说,怎么办?”
“那你回去,我不回去了。你和他吵吧。”温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横竖你吵,他又不和你吵,你不想带孩子,我给你带着,在裴家住两日。”
呵呵,你胆子也真大,孩子放在旁人家都不问。
郑夫人说:“你的嘴巴越发厉害了,我要接了弟弟回家去。”
“呦呵,母爱泛滥啦。”温言觉得好笑,“你瞧瞧你,想儿子了?”
马车在裴府门口停下,郑夫人进门叨扰裴大夫人,偷偷揣着去告状的私心。
见到大夫人后,她就将人轰走了,悄悄说:“她看上了曹游。”
“曹家说将她祖宗一样供起来,她就心动了。你说说,在家里,我没有把她供起来?”
大夫人笑了,“你见过祖宗日夜带孩子的吗?”
郑夫人皱眉,道:“你就乐意?”
“她的心思不在后宅之间,嫁给幼子也不错。”大夫人懂得侄女的心思,“她觉得曹家自在,她不喜欢曹游,甚至是没有喜欢的人,嫁给谁都可以,看来看去,曹家就很合适。”
郑夫人却摇头:“我不赞同。”
“那您看好谁?”大夫人就问了,“你看中的,她未必喜欢,你二人总有人妥协的。”
“这是大事,不能马虎。”郑夫人反驳,“她对我是尊重,比不得你亲近,你回头劝劝吧,曹游那个模样,当真不好。”
大夫人说:“她为何选择曹家,你应该清楚,你找一门比之更好的,不就好了。”
找不到。
郑夫人颓靡,没有这样的人家。她无奈极了,大夫人笑了,说道:“选择曹家是最好的,爵位的事情迎刃而解,曹家是外戚,曹游是不会继承侯爵的,你想想啊,她又高兴,哪里不妥呢。”
郑夫人说:“曹游呆。”
“是吗?我没有见过。”大夫人也不好多说了,呆是不呆,多半是性子软。
她纳闷,道:“十一是不是喜欢性子软的郎君?”
一句话醍醐灌顶,郑夫人豁然开朗,道:“肯定是这么一个道理。”
郑夫人道谢几句,抱着儿子回府去了。温言自然要跟着回去,好多事情要嘱咐母亲,数日不见,弟弟的小习惯也改了。
大夫人派人送她们离开,自己闷在屋里。
刚刚的话,她也记住了。
曹游的性子,过于软,所以,郑夫人不喜欢,郑侯看不上,但十一看上了。
她将这件事瞒下来,没有告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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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青州方向的人回来了。
裴义领着几人住进裴府,就安排在府里,就说是青州裴家的亲戚。
温言过来见了温家的人,让他们去京兆尹处去告状,他们不敢。温言鼓励他们,“不必害怕,我会让你们全身而退,最多办不成,不会丢了性命。”
她想着,还是以人命为主,如果单纯为了复仇,罔顾性命,与温蘅没有区别了。
温家村的人去告状,京兆尹收了状子,证据都在,当初办案的衙役都在,一审就明白了。
萧离危办案,十分迅速,将认证物证摆在皇帝的面前。
皇帝在吃药,一颗药丸吃下去,精神就好了很多,他好奇:“国师与他们有仇恨吗?”
萧离危说不上来,温家村的人和温蘅是不认识的。没有杀人动机。
他说:“臣不知,但确实是她所为。”
“朕知晓。”皇帝点点头。
他知道,但无动于衷。
人与人是不同的,平民罢了,难道让国师去偿命吗?
皇帝的心,不知偏到了哪里。
明显这件事在皇帝这里没有得到起伏,他从国师处尝到了未卜先知的甜头了,比如他的身子。
他熬过了秋日、冬日,马上就要春日了。
死了几个百姓就罢了。他说:“好好补偿人家。”
萧离危说:“一家五口都死干净了。”
“谁来告状的?那就补偿谁。”皇帝摆手。
萧离危颔首,领了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