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淮被冻清醒。
原本躺了人的地方这会空荡荡的,他的被窝倒是拱起了一团。
“姜糖!”男人压着愠怒合上双眼,连名带姓叫醒她。
姜糖浅眠,一喊就醒,她蒙圈地辨认了下眼前的乌漆麻黑以及空气闷滞是什么情况,随后从被子里冒出头。
被子外新鲜的气流让她的脑子重新运作,姜糖扭身回看,本该她睡的地方,剩一只枕头孤零零躺着,被子不见了。
“我被子呢?”女孩子刚醒的声音翁里翁气的。
男人气笑,“你问我?”
姜糖撑起上半身,看看另一边床的地面,果然发现一团白色的东西被踢下去了。
“抱歉抱歉。”姜糖一秒也不敢多停留,从他被窝逃出来,还体贴地帮他捂好被角,再咬着唇把自己的被子捡起来,挪到床最边边的位置乖乖躺下,像只犯事后认怂的小博美。
“那个。”没忘自己睡前保证的我睡觉很老实,姜糖总觉得要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两句,她热着脸,忸怩道,“我的被子不暖和。”
男人不知是不信还是不想搭理她,安静阖目,更显得她在自说自话。
姜糖睨了睨男人线条起伏的侧脸,似乎累极,她轻轻呼口气,没再打扰他休息,也闭眼酝酿睡意。
这会不知过去多久,那块本人捂好的被角又由本人亲自掀开,女孩子娇小的身体熟练钻进他被窝,两只脚丫也并拢贴到刚才的地方取暖。
她蜷着上身,两手收放胸前,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上半截老实,下半截不安分,仿佛真的因为她的被子不暖和,她才挤过来。
已经快凌晨两点,再过一阵该起床了。
祁清淮想叫醒她的想法作罢,保持姿势平躺不动,尽量保证除她贴上的脚以外,自己身体其他地方不触碰到她。
就当被窝里多了只猫吧。
在酷暑里蒸烤了小半夜的男人五点准时起床。
热源没了,不多时。
姜糖以一个蜷缩的姿势被冻醒。
她拥被坐起,看了眼时间,不到六点。
任由神思放空会儿,她瞧了瞧旁边叠成方正豆腐块的被子。
那一边好像是她的床位哎?
不知想什么,她伸手捏捏两床被子对比。
两被子好像一模一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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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今日排班,妇科门诊手术。
离开顶层前,她告诉祁清淮,中餐她去饭堂或者就近餐车解决就好。
结束早交班抵达二楼手术室,楼道挂钟显示时间。
07:45:25
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零零星星坐了不少人,当日住院手术排在前面的患者已经进入准备室。
妇科门诊手术和其他住院手术不同,涵盖范围杂碎,做得最多的是活检、取放宫内节育器以及人流手术,无需住院,若无异常,术后观察两到三小时不等就可自行离院。
姜糖熟练地去护士台拿已报道的患者资料,一转头,就听到不远处有难听的咒骂声,她循声望去。
T型过道交汇处,一个打扮精神的黄毛小伙正哆哆逼着一个跌坐在地面的姑娘,四周不少或近或远的目光好奇观望着。
“人流?还无痛?究竟是哪个窝囊八百年没吃过肉,连你这种丑八怪都不放过?”
黄毛拿病历一下下拍着那姑娘的脸,那姑娘不吭声,牢牢捂住头上的帽子,半张脸都快低到地里。
黄毛啐了口口水,“我呸,还看妇科,我看全是软件硬化行业的下贱货!撞到也不知道会不会传些脏病给我。”
“这位先生。”姜糖听不下去,踩着飒爽的步伐过去,先把那姑娘扶起来,这才注意到那姑娘半张脸都长了鲜红斑痣,她没过多注视,又把满地的检查单一一捡起,边上不少早义愤填膺的女孩子们纷纷帮忙着拾措。
姜糖露出一个得体的笑,瞄到黄毛手上的挂号单——泌尿外。
模样瞧着是找路路过,她问,“请问您是挂的什么号呢,普通号,专家号,还是特需号?”
黄毛目光赤.裸猥琐地在姜糖身上巡视,哈喇子差点没流一地,“普通号,怎么了美女医生?你要帮我看吗?”
姜糖指着那边的收费窗口,娇柔道,“那应该要加钱哎。”
黄毛迷茫,嗓门拔大,“为、为什么加钱?别人普通号不都80吗?”
姜糖慢条斯理理理发鬓,“是80,但我看您看个病也能瞧出优越感来,不加钱,谁给您的优越感哦。”
“还有。”姜糖慢悠悠翻掌,像是欣赏自己的手,“我的手大,可不为一只手抓住就没了脑袋的男性患者服务哦。”说着,她比出一个兰花指,拇指和中指技术性将一个大小具象化,阴阳怪气,“这样拎着的,好累的呢。”
男人被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