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们夫妇二人的棺材本了,虽说日子难过,可也不能叫自己的闺女和外孙饿着。
夏氏看着那三吊钱,虽说不够,可到底能解了燃眉之急。
池小桑可不信夏氏的话,要真是外婆给的,夏氏又哪里会这个模样。
可池小桑什么都没说,没得问了惹得夏氏感伤,拿了铜板就去换面去了。
这一顿晚饭,可是叫几个人心满意足。
不过第二日,池小桑起了个大早说去镇上抓药,可转了个弯就上了山。
池小麦给她提了醒,这么大的山肯定会有能用的草药,自己若是能挖着,可不就能换钱了,这样也能减轻下夏氏的负担。
“你爹的病好点没有?”
池小桑正在地上寻摸些草药,突然背后有人说话,吓得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她僵硬的转过身去,瞅见一双上好的鞋子,不比池小田的穿烂了的底子。再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贺雁回,这才松了一口气。
贺雁回听见池小桑尖叫,以为是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可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自己吓到了池小桑?
“我有那么吓人吗?”贺雁回不信
自己能吓到她。
“你不知道不能在背后吓人吗?”池小桑站起来,将身上沾的杂草打落,想起贺雁回问池大河的病情,耷拉着脸,“李郎中说我爹是心病,如今只能靠药汤吊命。”
贺雁回看见池小桑不似先前的模样,拍在她的肩头上,试图进行安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池小桑看着贺雁回的下颌线,突然有了个主意,虽然不好意思张口,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池小桑还是觉得要开口:“你能借我点银子吗?”
贺雁回看着池小桑,有些疑惑,没听清她方才说了什么,池小桑却以为贺雁回并不想借给她,毕竟池家是个大窟窿,借出去的钱只怕是有去无回。
“没什么……”池小桑有些心虚。
贺雁回在自己的衣裳上摸来摸去,看得池小桑发懵,终于,贺雁回掏出来了一个荷包:“给!这可是我的私房钱,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池小桑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头足足有十两银子:“你这么有钱的吗?”
贺雁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很小就在山上抓兔子去卖了,吃喝都是爹娘出钱,我这些银子自然就
攒下来了。”
“着真的不是你偷来的?”池小桑对贺雁回的话表示怀疑。
贺雁回拍着胸脯跟池小桑打包票:“我这么能干,自然不会去干那种偷鸡摸狗之事!”
池小桑自然信他的,这些日子来贺雁回帮了自己不少事儿,如今这笔银子虽不能叫池家富裕起来,可池大河的药钱却是有了着落。
“此番可是多谢你了,回头你有用得到我的地儿只管招呼!”池小桑心里头极感动,为了控制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豪爽一点。
贺雁回拍拍池小桑的肩膀头子,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你快些去买药罢,可别耽误了你爹的病。”
池小桑下山往镇子上走,又频频回头瞧贺雁回。
等瞧不见他了,池小桑才伸手给自己抹了泪,自己的爷奶不顾自己家的死活,可这没血缘关系的不问原委就给了自己银子,池小桑也不晓得这世间的到底有没有真情了。
池小桑一连买了五日的药,花了一半的银子,等回头点心铺子的时候,有才出炉,热气腾腾的糕点,池小桑看着咽了咽口水,头也不回的走了。
池小麦打了猪草回来
,正好赶上池小桑从镇上回来,这些日子以来,池小麦也没了抱怨的话儿,姐俩关系倒也莫名的和睦了起来。
“那些银子能买这些药!?”夏氏掂了掂手里头的药,比平时重了一倍,怎么也不肯信得。
池小桑帮池小麦把猪草整理好,正洗着手:“娘,我在路上遇到了贺雁回,他借给我十两银子——”
池小桑说着,把贺雁回的荷包拿了出来,把里头剩下的银子给了夏氏,这样一来,池大河的命就还有的救。
“你好好谢人家了没有?”夏氏拿着剩下的银子,对着窗外拜了拜,嘴里头还念念有词,可池小桑不知道她在嘟囔些什么。
“肯定是谢过了啊!”
池小桑进到屋子里头,看着躺在炕上的池大河眼神空洞,叹了口气。
池大河听得见夏氏跟池小桑的话儿,可自己的老子娘都不给自己留活路,自己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他心里头看着也是心疼夏氏,更觉得自己委屈了儿女,可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池大河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夏氏也不必这么难过了。
可池大河这个病却是个无底洞,没几日功夫,贺雁回给的那点
银子就见了底,可池大河还是没能好起来。
夏氏坐在床头哭了一夜,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等到了天亮却还是把剩下的银子交给了池小桑,叫她跟李郎中商量商量,能不能凑合再拿一天的药。
送走了池小桑,夏氏扭头就去了池大河的老子娘那里。
池老太正在院子里头盯着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