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唯一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他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陈舒颖!呃,嫂子,你抽人别抽脸啊!”
陈舒颖单手叉腰,“是你说随便抽的,那我当然想抽哪抽哪了。”
赵唯一嘴里含糊不清,“那不抽脸可以吗,留下疤痕可怎么见人?”
回应他的是第二道鞭子。
陈舒颖是呈“x”字型抽的,留在赵唯一脸上的印记,看起来十分可笑。
“赵唯一,你哪还有脸?还有见人的必要吗?”
紧接着是第三鞭。
这次不是脸,却也是重要地方。
鞭子从大腿经过,那个地方也痛得厉害。
对于男人来说,那里被伤到,可是致命的事情。
赵唯一不顾形象,抱着自己的“兄弟”满地打滚,十分不雅。
宋夫人和陈舒颖连忙转过头去,宋文瑛也闭上眼睛,悲伤不已。
她当初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玩意?
看他丑恶的嘴脸,真像地狱里的魔鬼。
宋县令踹了赵唯一一脚,他才停下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陈舒颖经过调养,现在也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但依然没有足够的精力。
抽了三鞭,力气都用完了。
陈舒颖当然知道,所以每次都是挑害处打,打得赵唯一抱头鼠窜。
但其实她并未用全力,一是力道不够,二是不好过激。
作为嫂子,陈舒颖是没有立场打赵唯一的,这次僭越是因为家里人都支持。
毕竟大家都怒到了极点,不管是谁动手,都只会拍手叫好。
即使如此,陈舒颖也没有下死手,赵唯一真半死不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毕竟赵唯一有错在先,小惩一下都能接受,过头了路人只会说她太过暴力。
做个贤惠的少奶奶,难啊。
但赵唯一是不可能放过的,可以让宋县令做主,对他实施惩戒。
当然,陈舒颖可以在背后支招。
陈舒颖扔掉鞭子,坐回到宋夫人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宋夫人点点头,给宋县令使了个眼色,宋县令大抵明白,让下人把赵唯一拖下去看大夫。
不是怜悯他了,而是要实施第二步惩罚。
在此之前,得先让他恢复行动能力,要保持足够的体力。
赵唯一的脸涂抹药膏可以恢复正常,根吃药也还能用,只是不像以前那样“英武”了。
重点部位被伤到,比全身皮开肉绽还要解气,宋夫人暂时不计较了。
第二步惩罚,才是真的让赵唯一丢尽颜面。
不等赵唯一彻底养好伤,宋县令就把他叫了过来。
赵唯一看了大夫,本以为岳父这是原谅他了,结果今天看到桌子上的牌子,脸色又变得发白。
上面写着“我是条贱狗,我不该逛青楼”。
下笔刚劲有力,是宋文璟写的。
而主意,是陈舒颖出的。
宋县令沉声说道,“赵唯一,你挂着这块牌子,像狗一样爬县城一圈。”
像狗一样?
一边爬一边汪汪叫?
那他的脸面不是彻底没有了吗?
让他以后在县城怎么生活?
宋夫人阴阳怪气,“看来你是不想获得瑛儿的原谅了,连学狗爬都不愿意,真是一点诚心也没有。”
赵唯一的脸由白变红,权衡了很久,他一咬牙,决定答应下来。
娶了宋家小姐真的很吃香,不仅他爹升了官,他的话本子也卖飞了。
县里人都在巴结他,他整天趾高气昂,不仅挣了钱,名声也很响。
结果太飘了,有钱直接飘到了青楼,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如果失去了宋文瑛,那他的一切就都失去了。
比起好处,丢点脸算什么。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追回来。
不就是扮狗,谁还不会。
陈舒颖在一旁补刀,“赵唯一,你可知道驸马尚了公主就不能纳妾,因为公主是下嫁,驸马必须全心侍奉她。”
“如果未经允许,驸马私自出墙,是要被斩首的,这是对皇族的大不敬。”
“宋家虽只是县令之家,却也是县城的父母官,你赵家的上司。”
“你娶了上司家的小姐,却又怠慢她,是对上司的不尊重,活该被唾骂。”
“虽不至于被斩首,但也必须付出代价,让你学狗爬,都是轻的了。”
赵唯一不敢辩驳一句,只要挺过这一关,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所以他可以忍。
恢复原样?陈舒颖想笑。
永远回不到从前了,从你起了贪念开始。
得了那么多好处,不加以珍惜,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人不知足,会被反噬的。
第二天天刚破晓,人们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宋县令的女婿,赵家的公子赵唯一,脖子挂了块牌子,在地上学狗爬。
从宋府爬到城门,一边爬一边叫。
再凑近一看,路人才明白原因。
赵唯一攀上了高枝,却又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