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两宫太后的事,前朝争执的如火如荼。
雪茗照常在养心殿里上值,主子的事,和他们做奴才的没什么关系。
她顶多也就是看看戏,私下里偷偷笑话弘历被左右掣肘的模样。
“请青主儿安。”
殿外隐隐约约传来请安声,雪茗顿了顿,似乎听毓瑚说起过。
弘历,有一位青梅竹马。是景仁宫娘娘的侄女,情谊非比寻常,若不是当年景仁宫娘娘棋差一招,说不准如今的皇后就是她了。
雪茗从来没见过青樱,这些年她一直在养心殿,很少走动。只是听着这些传言,对这位乌拉那拉青樱倒是有几分好奇。
只是,丧仪刚过,皇上已经下了旨,不许妃嫔来养心殿打扰了。这位乌拉那拉氏,倒是胆大,不怕被怪罪吗?
随着毓瑚一起行礼,看着暗色的衣摆从身前走过。
雪茗起身转头,打量着这位青梅竹马。随即诧异的看向毓瑚,单纯的眼神满是不解。
青梅竹马?就这样?
老气横秋的让雪茗不自觉怀疑弘历是不是有什么恋母情结,比起皇后,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相貌虽美,但却周身的气质苍老的不行。若是这样,雪茗还真要相信弘历与她真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情谊,而非见色起意。
毓瑚和雪茗如今熟稔的不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警告的看了一眼雪茗,便移开目光。
雪茗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毓瑚身后,仔细的听着青樱和弘历说话。
左不过就是为了景仁宫娘娘的事来,毕竟是侄女,自然希望自己的姑母被尊为太后了。
雪茗听了听,见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开始放空脑袋,神游天外的站在一旁。
“雪茗啊,送送你青主子。”
雪茗瞬间回神,行了一礼领着青樱走出养心殿。
“青主儿请。”
清凌凌的声音传入青樱耳畔,与她沧桑的嗓音有天壤之别。
青樱愣了愣,这才看清雪茗的容貌,面色古怪了起来。
“你叫雪茗?”青樱走到门口突然站住,看着雪茗的眼神带着几分不悦和居高临下。
雪茗低眉顺眼的点头,“回青主儿话,正是。”
青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娇俏的嘟起嘴,看向雪茗的眼神也让她感到不适。
“雪茗姑娘国色天姿,本主看着也心生喜爱。不知雪茗姑娘可有婚配?”
雪茗眉心一跳,心细如她,瞬间就明白了青樱的言下之意。
心中不耐,只觉得这人好生不要脸。难道普天之下,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都想入宫为妃不成?
这样想着,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只是恭恭敬敬的回道。
“青主儿说笑了,奴婢是紫禁城的奴才,哪儿敢私自婚配呀?”
青樱如同没听见一般,定定的看着雪茗。也不让雪茗退下,似乎就想要一直这样僵持着。嘴角挂着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好似一切都在青樱的掌握之中。
雪茗面色不变,心中暗骂青樱头脑有疾。这是何意?难不成还要她开口求她给自己许个婚事吗?
大行皇帝尸骨未寒,就想着替她牵线了?
真是不知所谓!
“雪茗姑娘!”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抚平了雪茗心中的暴躁,进忠弓着身子走上前,朝青樱打了个千儿。
“请青主子安,毓瑚姑姑看雪茗姑娘这么长时间都没回,特意叫奴才前来看看呢。”进忠语气温和,声音微微上挑,尤其是念到雪茗这两个字时,语气缱绻,勾勾缠缠。
“既如此,青主儿若是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看着青樱依旧那副欠扁的模样,朝着青樱温和一笑,雪茗行了一礼,转身回了养心殿。
“主儿……”惢心担忧的上前扶住青樱,关怀备至。
“这个雪茗,模样确实太盛了些,可奴婢瞧着,到是个安分的。主儿不必太过忧心,以您和皇上的情分,皇上是不会的。”
青樱朝她微微一笑,“本主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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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难你了?”
进忠和雪茗并肩走在养心殿的小路上,看着雪茗眉眼郁气的模样,进忠沉声问道。
虽是疑问,可雪茗却听出了进忠口中的笃定。
“一个拎不清的人,不必理会。”雪茗笑的温和,眼中的冷意却丝毫不减。
她这人就是这样,越是生气,脸色就越平静。
进忠咬了咬后槽牙,转头看向青樱离去的方向,目光阴冷。
“谁也不能欺负你,雪茗。”
雪茗看着进忠一脸坏水的样子,隐秘的勾唇,面上笑的温和。
这人,还是笑的时候讨喜,不笑的时候,总是阴森森的,瞧着怪吓人的。
“好了,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啊?”
雪茗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拐角的隐蔽处,笑吟吟的看着进忠。
“怎么了?”
进忠茫然的看着突然停下的雪茗,天生有些湿漉漉的眼睛下意识的眨了眨,逗笑了雪茗。
“怎么了?你还真打算带我去找毓瑚姑姑啊?”
傻子才信毓瑚姑姑会有事儿找自己呢,她